六 (第2/2页)
默地笑了笑。 他突然想到,或许某个角落里也有人会对流川产生恋爱的心情,也许自己的爱情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它不特别,无趣,不能言善辩。他不是没有被激情的火焰点燃的时刻,学生时代他过着一种危险的生活,别人都在为分数的高低而较劲,他那会对这个挺不在乎的。看着自己身旁的流川,他就知道他已经睡着,他于是慢吞吞地开车,一点都不想让他醒来。 到了公寓楼下,流川自然而然的清醒了。南烈在一片漆黑中注视着他,突然说到: “我下个月可能还得出国。” 哦,这样。流川揉了揉眼睛,后知后觉的感到气氛不对,他抬头看了一眼南烈,对方没有笑,脸色有些发白,一直盯着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他注意到他的五官有些阴沉而纤细的成分,整体来看那张脸却有些粗野。他想说什么呢:他想带自己走,想恳求自己可怜可怜他,或者他仅仅只是想对他说我爱你。他从没和他谈过这类字眼,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爱你的意思。爱情对南烈来说可能有点沉重。 这太可怜了。流川近乎有些残忍的想到,要是自己不爱他,或许应该拒绝他,再也不和他见面。他从南烈的脸上发现了一些使自己也痛苦的东西,这个人曾经亲吻过自己的身体,他以为他已经习惯他的触碰,可是还是有些陌生。 南烈镇静地捉住流川的手,他轻轻吻了他的指节,然后把这双手放回他的膝盖上。 “你今晚订好旅馆了吧。”流川突如其来地问他,声调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他突然很讨厌的觉得这实在是折磨,他想回家了,要是南烈不回答他,他打定主意要走。 南烈的眼睛亮的惊人,半晌,他说:“我想今晚不需要了。” 流川凝视着他,南烈觉得自己正被枪抵住额头,目光像是一柄现代化的手枪,他不知道里面会射出水还是子弹。流川什么也没说,扭头打开车门,南烈觉得有机会,反应迅速地跟在后面。他自顾自地走上楼梯,南烈始终和他隔着一道不足为提的距离。在家门前,流川掏出一把钥匙,捏起其中一个用力均匀的拧门锁,南烈耐心的等待着,一直等到流川开始试第三把钥匙。他以前就留意过流川有把备用钥匙放在门口消防柜上面的习惯,今天不知怎得,流川好像忘了这回事。他等到流川终于用钥匙开了门,在门口,流川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放他进来了。 他觉得流川并不害怕自己。他跟在他身后,首先开了灯,在玄关处束手束脚地站着,流川为他找了一双拖鞋,鞋子勉强算得上合脚,现在他是客人了。南烈感觉紧张,他喝了流川为他倒的水,却还是喉咙发痒,马上客厅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流川走到阳台,脚步声消失在深处,不消多久声音变得忙乱。南烈马上站起来,背挺得笔直;同时流川从卧室探出头,眉毛紧紧锁在一起。 鳄鱼失踪了。他说,我找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