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过界和难堪 (第2/2页)
医院,乖乖地在急诊值班的医生那边挂号面诊。 所幸问题不大,就是普通的食物过敏,口服几粒胶囊、在患处涂点药膏就能解决。 “如果担心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可以去做一个过敏原检测,不过不做也没关系,”医生一边开方,一边向霍去病道,“只要想想你晚上吃了什么没吃过的东西就行。” 霍去病想起那一口酒,医生匪夷所思地道:“就一口,也不至于吧?你再想想别的。” “想不起来了。” 医生被噎了一下,谨慎地考虑后建议:“那你还是去做个过敏原检测吧。” 卫青带着霍去病做了个检查,折腾到家门口已经很晚,在玄关处换好拖鞋,松了松眉心,却见霍去病站着没动,隔一个两秒看一下他,隔一个两秒看一下地,再隔一个两秒看一下灯。 似乎有话要说,又说不出口,看了整整三轮,才僵硬地讨要道:“我们现在算什么?” 血缘、慕艾、僭越,齐心协力地撬动着这座极高极峻的山,卫青叹了口气,说:“试一试吧。” 这四个字方脱口,卫青的脖颈就被一双guntang的胳膊搂住,刚亲昵过的唇瓣再度依合,牙关施施然放行,纵容舌尖探索着逐渐深入。 这个亲吻很难延伸出挑逗和引诱的意味,单纯得仿佛宠物狗讨好地舔弄着主人的手心,得到所渴求的爱抚,心满意足地闭起眼睛,发出细碎的呜咽。 卫青训诫般咬了一口霍去病的下唇,把外甥从身上拨下来,揉了揉面前酡然的脸颊。 “我这段时间仔细地想过,”上位者温和地退让道,“或许试一试,有些东西你就会清楚了。” 玄关处置着的小灯恹恹地打着瞌睡,明明暗暗,暗暗明明。 “……清楚什么?” 霍去病的唇周漫着一层水液,眼睛也湿漉漉的,雀跃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闻言茫然地看着舅舅。 卫青安慰似地道:“清楚我们不合适。” 或直接或婉转的拒绝,在霍去病这里都不奏效,这孩子向来执拗,一条道走到黑,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卫青说想过,其实深思熟虑,左右是自己陪着霍去病,试一次错,再明白过来,彻底断绝了这份心思,倒也不要紧。 只是在霍去病看来,却是一瞬从云端坠落谷底,头脑昏得厉害,凉凉道:“舅舅在施舍我?” 面对认知浅薄又离经叛道的晚辈,年长的人展现出本能的包庇,殊不知这是一种最为残忍的践踏。霍去病宁愿再被卫青拒绝一次,以年龄、性格、阅历哪方面的不合适为理由都行,总好过卫青做到这种委曲求全的地步。 “没有,”卫青听他语气重,一怔,缓了缓,否认道,“不是施舍。” “纵容、姑息,都一样的。” 霍去病的胳膊还亲密地环着对方,忍了忍,哑声问:“那如果说我想在舅舅的公司底下做那种直播,舅舅也会允许我试一试吗?” 因为在咫尺之间,言语如刀如剑般锋利,将其间每一步处心积虑都痛快地拆开来,说给卫青听。 凭借对在茶几上无意间看到过的平台策划案的记忆,瞒着舅舅进行登陆、注册、直播,盘算着如果卫青再也不搬回来住,就能用签约主播的身份找到公司里去,两个人总可以见面的。 况且靠这样的关系见面,卫青往后怎么还能够没事人一般地把他当作疼爱的外甥看? 霍去病以滥为滥道:“……我试过了,觉得很合适,舅舅现在会允许我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