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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生痛。 皇帝另一只手上尽是他的血,极镇静,先召御医,又令人严查。薛明师皱眉放缓呼吸,蓦地一笑,如在奇怪皇帝安然无恙,何以脸色比他还差。 暗器有毒,他目光本已逐渐涣散,被移**榻,又清明起来,有话要说。他满头冷汗,咬着牙,难以吐字,皇帝读他口型,他要说的竟是:您,当真,是个,扫把星。 ☆、六 薛将军为养伤,堂而皇之在龙床上躺了四天。 若他能有意愿,断不愿意在宫中躺这么久。 那暗器制作精巧,几枚钢钉刺入肌rou便弹出倒钩,逐一挖出,费了御医不少心力。险些止不住血。万幸他到底皮糙rou厚,身体强健。 第三日才恢复神智,终于醒来。他不好饮水,本有宫人用湿巾沾润他嘴唇,见他睁眼,连忙回报。 皇帝问:感觉如何? 薛明师:臣感觉很不好。 皇帝看着他:忍过去就好了。 皇帝回勤政殿看折子,宫人战战兢兢,这两位却可以镇日不说话。 那宫女被定罪,是为月前已赐自缢的太后,此时该称太宗妃嫔李氏的残党指使。不仅宫中,朝臣外戚皆是人心惶惶。 程哲来访,直说是:下官奉旨前来,向将军告罪。坦诚他那日所言,半真半假,他家先祖避到海外后痛定思痛,不许程姓子孙再习堪舆之术。程哲自称于天象命理只是个半吊子,那日说的种种,只是自作主张,试薛明师一试。 薛明师:那十年一劫之说? 程哲沉默一下,答道:下官真能算得这样准,不如做神仙去了。若得位不正就要遭十年一劫,哪还会有许多个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第四天,薛明师要出宫回府。 皇帝又召御医,明知故问,他现下可否移动。 御医夹在当中,左右为难,只奏道:稍有不慎,伤口怕是会在路上裂开。 薛明师一笑,笑到一半已扯到伤口,然后看着皇帝,慢慢说:忍过去就好了。 皇帝准他回家养伤。 他谢了恩,自觉已能不动就不动,十足像个死人,到家时伤口还是重又见血。 薛明师倒头就睡,再醒来时已是夜半,他模糊转醒,见个身影坐在床边,被烛光映到床帐上。周围昏蒙蒙的,他便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叫了声姐。 傅妙应抽了两次才抽出手,她勉力笑道:回来就好,没事就好。 他当然要回来,他再留在宫里,难保府中下属近卫不横生猜测,猜皇帝扣下他,猜皇帝要他的命。皇帝准他回去,是让他安人心。 薛明师低声道:姐,你别哭。 傅妙应越发止不住泪:你的袍泽手足都担心你,我劝他们稍安勿躁,心里也没个准,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一时想着,那位不会害你,一时又怕他真的要和你过不去。你与他毕竟已经是君臣说到此处,戛然而止。 这对姐弟双双静了一静。 薛明师:你做得很好,做得对。 只有她能取信于他麾下诸人。因为世上但凡还有一个人肯心无杂念的为他打算,那个人只会是她。 可薛明师以往不知,她竟知道。他和今上间以往,到现在的种种,他自己都看不清,他jiejie在这样混乱无措的状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