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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工的话,我向往大学的校园。mama没有说别的,她只说,你去上学,不用担心钱的事。 敲了几下门,没有听见里面有声音,估计是出去了。门很旧,合缝不严,我下意识的贴上去从缝隙里探看屋内的情形,光线很暗,什么没看清。忽地觉得这个动作很熟悉,恍然想起这是小时候做惯了的。那时在外面调皮回来怕挨骂,就先探清楚家里是否有人,才敢进家里掩埋证据。 唉,想想那时mama一个人要照顾外婆还要教养我,真是不容易。为什么以前从不体谅mama,还常常气她呢? 既然mama不在,我是否就走了?虽然很想等她回来,即使看她一眼也好的,可是心中莫名的害怕:假如mama也像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嘲笑我讨厌我,怎么办?还是回去吧,总是可以随时再来的。 稍踌躇,把买的苹果放在了窗下台阶上,回头看一眼住了二十二年的屋子,心中想着也许没多久后就再也见不到它了,伤感的情绪霎时涌满胸口,吸口深气,忍下泛滥的窒闷感,低头快步离开。这个地方是我所有快乐记忆的集合地,赶快拆了也好,免得我把灰暗带来给它。 走路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在想什么,只是惯例的走神,像是腿脚自己在做决定该往何方。巷子不宽,迎面来的单车响了好多声铃,我虽是听到了,可还没分清是自己的幻觉或是真实,那单车的前轮已在眼皮底下了。 单车和我一齐倒地,瞬时间,石板路上熠熠生辉,流满了晶莹透亮的清漆。骑单车的中年妇人随着单车也倒下了地,我猜她摔得不轻。但她既没有斥骂我,也没工夫关注自己的伤痛。她正半弓着身子,竭力的想挽救掺混了地面杂质的清漆,一面喃喃叹惜,这么好的油漆,真真可惜了。 我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忙碌慌张的收集仅余的油漆,看着她洗白了的衬衣,看着她银雪依稀的头发,看着她略见发福的身形,我的眼眶中不知不觉的注满了泪水,怎么抹也抹不开模糊的视线。 几乎是本能的,那个字语从口边渗出:妈 ◎ 把单车架到檐下,mama指着窗下的袋子问是什么。我嗫嚅着解释,那时mama流露了一个令我难以言表的神情。仿佛是欣慰,仿佛是嗔怪,仿佛是叹息,仿佛是释然。就如同适才她抬起头看向我的表情一样,让我摸不准她的想法。 她提起那袋水果,开了门进屋。随着她踏进久违的家,望着四壁熟悉至心的陈设,心中好一阵惆怅。在竹塌上坐下,等着进里屋的mama回转,竟有些局促。 我也许该说点什么,mama或许一直在等我的解释。 为什么被退学,为什么躲在外面不敢回家 也好,是该把事情说清楚了,也隔了一年多,总是有面对的一天。 mama从里屋转出,手里拿了两个苹果是我刚才买的她手上还有水珠,原来是去洗苹果了。心底那股莫名的害怕再度升起,mama真的是在把我当客人看待么?一时无限后悔不该买那袋苹果。想到此,我几乎要夺门而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回家,起码能留给自己一个希望。 手指陷入竹塌的边缘,克制着起身的冲动,反复告诉自己,至少得和mama说清楚事情。 mama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紧张,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削苹果。她是个认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