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我终于跟你一起难受了

    这一夜是他们第一次两相情愿地相拥入眠。严若愚的头枕在沈旭峥的臂弯中，被他环抱着，犹不满意，一直揽着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口蹭，希望越蹭能越深，越深便再也分不开。

    等旭日升起时，晨光透过窗前只阖上一层的轻薄帷幔照进房内。被阳光照到眼睛而醒来的严若愚，发现自己正独卧在床上，而沈旭峥已不在。

    她顾不上穿鞋穿衣服，抓起一条盖毯披上，便小跑着去客厅找。

    厨房与客厅是一体开放的，并无墙壁间阻。她一出房门，便看见沈旭峥已穿好居家服、正系着一个灰蓝色的围裙，在燃气灶边做早餐。

    她哭着跑过去，扑到他怀里，不断地嗔责他：“你为什么不等等我？我本来想，今天一睁开眼就看见你的。我想跟你一起睡一起醒的，我还想醒后就亲亲你的……”

    沈旭峥在手机上定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钟，压在枕下。闹钟响第一声他就惊醒了，小心放开她，然后独自起床，让她多睡了一会。他并没有想到她怀着这么多意外落空的期待。

    “我起来做早餐啊，平时都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今天新开学，不能迟到，又想让你多睡会。以后休息日的早晨，我都陪你一起醒，好不好？”他放下围裙，将未穿鞋的严若愚抱起，送回床上。

    “那你现在给我亲亲。”重躺到床上的严若愚眼睫上仍罥着泪珠，她伸手环住沈旭峥的颈，将他拉下来，印贴上他的唇，久久不愿松手。

    八点钟，是学校开始上第一节课的时间，也是他们此番久别短聚的最后时限。此时就像有个不足一小时的倒计时悬在她头顶，提示着她分秒必争。

    在沈旭峥的催促下，她快速地穿好衣服，又快速地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梳头发，然后坐到餐桌前。她现在一分钟都不想见不到他。

    “好吃吗？”坐对面的沈旭峥笑着问她。

    此时他也换了正式的衬衫西服，系好了领带，意味着他也不会在Z城久留，也许不到半小时，他就要赶去J市。

    “嗯，鸡蛋好嫩，我下次还要吃。”她正吃着沈旭峥做的黄油炒滑蛋，他还做了松饼和虾仁沙拉，“叔叔，你会做的好多呀。我好像只会下面条。我看见油锅都害怕，连个鸡蛋都不敢煎。”

    “若愚自有优点，不用事事跟别人比。”他笑着说。

    吃完饭，他开车送她去教学楼邻近的校门。一路上她都在说：“叔叔，时间还早，你开慢点吧。”离学校越近，她情绪便越低沉，几欲哭出来。

    车停在门口，沈旭峥看了看手表，正是七点四十五分。他为严若愚解着安全带说：“别难过，我陪你去楼下。”

    此时的严若愚正悲伤难抑，涕泣汍澜，她抱上他，靠在他的肩上，呜咽道：“让我抱抱嘛，怎么办，我真的舍不得你走。”

    “嗯，我也舍不得你，先别哭了，一会就去教室了，我衣服都要给你哭脏了，Vincent他们肯定要笑我。”他一边看着表，一边开着玩笑哄慰她。

    严若愚尽力止住悲泣，抽了几张纸巾擦净泪痕，便挽着沈旭峥向教学楼走。每一步都很沉重，每一步都离分别更近。

    “叔叔，之前我们每次分开，你心里也是这样难受的吗？”到了楼下，终要面对分离了，她想起了之前几次分别时沈旭峥不舍的样子，“现在，我终于跟你一起难受了。”

    “嗯，我知道。”简单几个字，压抑着他心中沸涌翻腾的离情与爱意，而在教学楼下，都不能伸手去抱抱她，只能催促，“快打铃了，你快上楼吧。”

    “嗯，那你开车慢点，反正你迟到也没关系，周五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