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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有风漏进来,彻骨生寒。 喃喃地念着,哥哥、哥哥…… 起先是小声哽咽,后来是崩溃般的歇斯底里:“哥!” 你出来,你给我一个交代,我们之间,究竟算什么! 出租车不远不近地停着,张齐坐在副驾驶,实在看不下去,扭头看向池峥。 池峥坐在后面,闭着眼睛,他有点头疼,用脑门顶着车窗玻璃,道:“走吧,师傅。” 张齐道:“池哥,你别怪我多嘴,兄弟没有隔夜仇,就算小屹任性点……” “不是他的问题,”池峥道:“是我。你看,他现在多好啊,那么年轻,工作体面,他好不容易才从放马营里走出去,我不能再把他拽回来。” 他除了案底什么都没有,刚回来就惹上了盘峰那样的人,他怎么敢带着满身的狼狈靠近斯屹。 张齐叹了口气:“说句不该说的,你当年就不该对池远军下手,他也就是说说,我就不信真敢做出那么丧良心的事儿!再者,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没有那六年,你跟小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会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 没想过,也没必要去想。 他这一生坎坷太多,辛苦也多,走到如今,没什么大志向,没什么梦想,也没有后悔。 他所求的,不过是斯屹一直都好。 斯屹好好的,他就满足了。 所有黑暗与阴影,由他来承担。 司机听见两人聊天,不住地透过后视镜往池峥身上瞄。 池峥一向敏感,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被看得浑身不舒服,无奈道:“师傅,麻烦放首歌听听吧。” 电台打开,女人的歌声飘出来: 白天的肆意换夜的撕心裂肺 胡来和妄为背后是冰冷卑微 别看我疯言乱语笑声有多美 转过头不愿你见我落几行泪 池峥叹了口气,这歌太应景,听了倒不如不听。 (4) 从城西一中到放马营,相距16.7公里,高峰时段,打不到车,也没想到用手机软件叫车,那就跑过去吧。如果半路上出个车祸,遇到个突发性脑溢血什么的,斯屹想,那也是命数,他认,还可以笑着跟池峥说一句,我这辈子不长不短,都用来跟你纠缠了,不遗憾。 风从耳边流过去,体力被榨到了极限,身上先是热汗,然后是冷汗,再后来,就没有感觉了。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难受,也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呼吸都成了困难,整套呼吸系统都在抽疼。 斯屹从暮色四合一路跑到夜色深重,当他看到放马营的路标时,膝盖一软,整个人借着惯性摔了出去,扑倒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胃里没什么东西,吐了一会就停了,只剩下阵阵干呕。 老屋就在前面,他已经看到熟悉了的屋顶,腿上没劲儿,哆嗦着,站都站不直,斯屹扶着墙一路蹭过去,三百米不到的路他走了将近十分钟,身上汗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 大门上镶着老旧的兽首门环,他扑过去,铆足了全身力气,将门环拍的咣咣作响。 他拍了很久,巨大的声响在小巷子里传出去很远,院子里一片寂静,没有回应,也没有灯光。 斯屹咬紧牙,他知道,池峥一定在这,他刚刚出狱,没钱没亲人,除了老屋,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落脚。 躲我是吧,斯屹整个人憋得像是要爆炸,他四下转了一圈,在垃圾桶里找到一把半残的椅子,对着门板就砸了过去,一声更大的脆响,野猫野耗子什么的都吓了一跳,尖叫着四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