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温度

    次日早晨，程微一醒过来就听到了外面的雨声。

    晨光熹微，她转过身子，看着天花板发呆，听着窗外的淅淅沥沥，慢慢启动大脑。

    清醒之后，程微想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时间，但沈至川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腰，她没办法再转身，于是握上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臂抬起来。

    不过她刚把他的手臂移下去一点，他就醒了，挣脱开她的手，还重新抱住她抱得更紧。

    程微转头看他，眼睛还闭着，似乎没有起床的意思。

    她伸手推了推沈至川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说话。

    “你松开点。”

    沈至川依旧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但还是没松开她。

    程微见此，轻轻叹了口气。

    正打算重新躺回去的时候，沈至川睁开眼睛收回了手臂，又凑近用侧脸蹭了蹭她的脸颊。

    动作间，他额前的碎发扫到她脸上，发丝触碰肌肤，有些痒，于是她往后缩了缩，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被拉远。

    视线相接，沈至川露出笑容，伸手用大拇指轻蹭她的耳垂。这次程微没躲，看他笑着，自己也忍不住勾起唇角，眼中浮上笑意。

    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一时间都没有动作。

    最后是沈至川先收回视线，跟她说了句“早。”后起身下床。

    程微还在床上躺着，看着沈至川的背影目送他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后开门出了房间后，她缓缓转身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

    才六点十分。

    醒得有点早了。

    不过昨晚她睡了太久，现在丝毫没有重新沉入梦乡的欲望，一个深呼吸之后，她拿起遥控打开窗帘，坐了起来准备起床。

    只是刚坐起来，她就顿住了原本打算下床的动作。

    此时的她没穿内衣内裤，身上只套了件沈至川的睡衣，甚至还只有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宽大的上衣，连睡裤都没穿。

    如果是休息日就算了，勉强能在室内待着，可偏偏今天是周三，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要去上班了。

    程微坐在床边正思考着怎么处理，另一边的卧室门开了。

    她转头，只见沈至川拎着几个纸袋走了进来。

    “你昨天穿的衣服已经让人拿去清洗了，但是如果今天还要穿的话，时间上有些仓促，所以我给你准备了套新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她身前，把纸袋放到地上，半蹲在她腿前，从其中一个里边拿出了套白色的衣服。

    这对程微来说无疑是“及时雨”。

    她点头说好，伸手接过衣服。

    沈至川看着她笑了笑，接着说道：“另外两个袋子里装的是贴身衣物和洗漱用品，也是重新准备的，不过你放心，都是干净的。”

    听及此，程微怔了怔，内心一股柔软而复杂的情绪攀升着。

    但她没走神太久，快速回他：“嗯，好。”

    东西和消息都送到了，沈至川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他问她：“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程微看着他想了一会儿，“都可以。”

    沈至川轻笑，“倒是会给我出难题。”

    他笑着打趣，程微就顺着接话，耸了耸肩，微笑着和他对视，“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满分答案。”

    “好，我努力。”

    等沈至川出了卧室，程微起身穿好内衣，换上了那套白色的衣服。

    他给她准备的是一条白色的无袖连衣裙，长度到她脚踝，看起来和摸起来都很重工，面料裁剪精良，裙身是纯白色的，海蓝色和浅蓝色的蝴蝶刺绣从胸前延伸到腰线，整体风格简约但又不失精致感。

    还不错，她挺喜欢的。

    在程微的印象里，沈至川做事很细致，也很会照顾人，这与他的教养和人品息息相关，从学生时代的初识到现在，接触他越多，越是能深刻体会到。

    比如今天口味清淡却营养的早餐很合她早晨的胃，比如他还给她准备了和今天的裙子相搭配的高跟鞋，再比如临出门前他递给她的薄开衫外套，告诉她，“下雨天要小心着凉。”

    不仅仅是今天。

    有的时候她甚至都有种沈至川大她很多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