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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游彦远没有他表现的那般肆意,他不喜早朝,也不喜那些各怀鬼胎的同僚。但身为上将军,总还是有一大堆的军务积压在他头上。况且,他一步一步从那个自由洒脱的世族公子变成今日这个看起来权倾朝野让无数人忌惮的上将军,有很多事已经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 因此当他迷迷糊糊倒在榻上的时候还记得嘱咐瑞云:“一个时辰之后叫醒我,我答应今日了要到军中看看。” 虽然瑞云悉心的替他放下了床帏,但终归是白日,游彦虽然身体乏累至极,却始终睡得不怎么安稳,半梦半醒之间总感觉自己床榻边坐了一个人,眼皮却重的很,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睁开。就这么迷迷糊糊地在睡梦之中挣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逐渐找回了意识,慢慢地睁开了眼。 视线所及仍旧是昏暗一片,游彦一时之间没能从睡梦之中抽离出来,甚至分不清现在究竟是白日还是已经到了傍晚。他翻过身刚准备唤瑞云,却发现床榻边真的坐了个人,虽然光线暗淡,但游彦与这人实在是太过熟悉,他揉了揉眼:“你怎么在这儿?” 大概是因为才从梦中醒来,游彦忘记了二人上次见面时自己刚刚招惹了这人,甚至因为睡意还没完全散去的原因,还带着外人无法见到的亲昵,让蔺策那张一直没有表情的脸缓和了些许,缓声回道:“听说你生了病,但你府上的人又说的含糊,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亲自来看看。” 说着,蔺策伸手摸了摸游彦的前额:“御医正候在外面,叫来进来替你诊脉?” 游彦抬眼刚好能对上那人眼底的担忧,明明已经是一国之君,有如山一般的朝政压在身上,前几日还因为批阅奏折而忘了休息,却还是如当日那般一听闻他病了就不管不顾地一定要守在他床榻旁。 游彦心底的那点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个干净。尽管他们二人身份地位都发生了变化,但总有些东西是始终没有变化的,比如这人对他的一番心意不管过了多久都一如往昔。 这么想着,游彦心底升起一股久违的柔软,他将蔺策的手拉了下来,十指交握,笑道:“我只是昨夜没怎么睡好,所以一时犯懒不想去早朝,身体无碍。” 蔺策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与自己交缠的手指,才听见这人说什么,不由挑起眉头,话还未说出口,一根纤长的手指抵到他唇边,蔺策垂眸就看到一双笑眼。游彦歪着头:“我现在心情难得的好,你确定现在要说那些责备我的话?” 如若是别人,蔺策无论如何都会治对方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可是面对眼前这个人,他却是真的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他与游彦对视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弯了唇:“我怎么敢责备你?只是既然托了病,今日就好好呆在府上哪里都不要去了,不然传出去,参你的奏折只怕又要堆满我的案头了。” “那臣就多谢陛下的怜恤了。”游彦笑吟吟地收回抵在蔺策唇边的手指,另一只交握的手却正用拇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蔺策的手背。 蔺策的喉头微微抖了抖,终于按捺不住握住了那根不安分的手指,目光紧紧地锁在游彦脸上,一字一句道:“你叫我什么?” 游彦愣了一下,才明白这人仍旧为了这称呼耿耿于怀,他坐直了身体,看着蔺策的眼,缓缓地唤道:“怀骋。” 这是蔺策的字,自从他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