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夜】燃冰(非R向) (第2/2页)
的人。 他就从冰的下巴一直亲到浓密的睫毛,又从眼睫亲到高高的眉骨,中途甚至还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了一下冰又凉又薄的嘴唇,最后,他才终于亲到了那头长长的浸了酒香的黑发。 ——是黑色的。于是宋潜机想,这块冰之所以能受天道眷顾生了灵识,是不是就因为它并不像同类那样晶莹剔透,而是一块黑白相间的不一样的冰。 他把下巴抵在冰的头顶,整个上身则完全压在冰的身上,贴着冰磨磨蹭蹭。冰裹着的黑布已被他抓开了,于是它的躯壳露出来,有几处被他又揉又捏弄出了印子,便是红色的,在苍白的冰身上显得尤为惹人注目。 余光瞟见自己留下的痕迹,久违地,宋潜机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但这怎么能怪我呢?”他小声嘀咕。 “两辈子加起来我都没见过手感这样好,又是这样柔软的冰!” 寻常的冰又有什么手感可言呢? 他美滋滋地趴在这尊白冰玉像身上,感到体内那股灼人的燥热终于平息了些,便用食指勾起冰一缕凉滋滋的长发,细细地把它跟自己的头发缠到一起。 他都要烧起来了,他的头发自然也会热得受不了,肯定急需冰的关怀。可这样大抵还是不够的,于是宋潜机理直气壮地把腿挤进冰的腿缝里,又握紧了冰的手—— 但子夜文殊已经很久没动过了。 向来人如标尺的青崖院监,此刻却是毫无仪态地躺在地上,黑衫不整,衣襟大开,身上死死扒着一个人不说,对方一只炽热的手竟还伸到了他的里衣里,按在他的胸口上,就像是摸一块没有生命的昂贵玉石般,在他的皮肤上轻拢慢抹,四处游走着。 他和宋潜机的头发缠在一起,腿缠在一起,手缠在一起,就连那酒香,好似都背叛了它的主人,亲亲热热同宋潜机身上的酒气纠绕在一起,融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这酒真的有这么烈吗? 这是对方满面红晕直扑上来时,子夜文殊产生的第一个念头。 而当宋潜机的手一路摸进黑衣,潮热的指尖触及冰凉的皮肤,子夜文殊浑身一僵,纷乱的思绪霎时就被对方呼出的热气杀的片甲不留,脑中便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怎会醉得这样厉害! 修士总是不易喝醉的,灵力、丹药、符咒……他们总会有很多办法化解掉酒劲的后力,让舌尖只留下好闻的酒香。 可现在宋潜机却像是被烈酒烧坏了脑子,体温似乎也已升到一个几乎要自燃起来的可怕高度。他就如一团熊熊烧着的火,从石桌的那边飞过来,带翻了酒,撞倒了人,不管不顾落到子夜文殊的小腹上,就要带着冷冰冰的子夜文殊一起烧起来,变成两团同样炽热的酒焰。 子夜文殊摸到了雪刃刀冰凉的刀柄。 他该拔刀吗?大概是的,毕竟从未有人敢如此轻薄青崖院监。 可他身上的是宋潜机。 对方以前笑他:“我知道,,事无理,不可行,,可你总是这样瞻前顾后,便永远不若我活得潇洒自在”。 宋潜机本就是这样无理的人。 子夜文殊虽有理,可像他这样的人,有时大约也会很向往如宋潜机一般不重礼法万事不愁的无赖。 所以他答应宋潜机的请求,回了宋潜机的信,腌了宋潜机的笋,现下又来赴了宋潜机的酒约。 ——于是一招迟疑,满盘皆输。 当宋潜机轻柔的,带着潮冽酒香的吻细细密密落到他的胸前、锁骨、下巴、嘴唇、眼窝、眉骨、额头……他烧热的体温顺着这些吻传过来,好似令子夜文殊彻底变作了一块不会说话也不会动的暖冰。 对方的气息从唇齿间的缝隙钻进来,滑入喉管,落到腹中,彷佛便要从此在子夜文殊体内生根发芽,长成一把青葱挺括的小白菜,开出一朵如子时月光一样皎白的土豆花,再酿一壶醇馥幽郁的琼浆美酒,须邀最好的朋友偷闲共饮,方能大梦一场,一醉方休。 宋潜机烧起来了,他需要一块冰,所以对子夜文殊又亲又抱,又搂又闹。 ——可现在,子夜文殊却也要烧起来了。 他又能从哪里再寻一块冰来呢,面前分明只有一团压在他身上,又烧着了他的火。 于是冰只能被火点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