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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密密麻麻的坟头。短短三十里路,足足有三千六百三十六个。 一灰白素衣的儒雅男子手里数着36颗桃木流珠,闭目盘坐在这些坟墓的空地之中正在调气养息。 坟头开外一里,一虎皮短衫的光头少年背着尺余长的□□,怀中抱着一只大黄犬,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一面插在黄土地里的铜镜不肯眨眼。 那是一面看似普通的铜镜。本该照出音容笑貌的一面却是黑黢黢的,像被人恶意拿墨水涂上了一层。背面梅兰竹菊四个青铜字围成一个圆。 此刻,那竹字和梅字正闪闪发着红光。虎皮短衫的少年开心得双脚围着铜镜胡乱跳起来。欢喜得小声喊着:“来了来了!” 铜镜下黄泥地隐约有东西要钻出来。大黄犬挣脱他怀抱跳到土堆上,汪汪汪狂叫着追着一个个从地上拱起来的土堆跑远去了。 修炼最忌吵闹。黄犬这一出声,端坐的男子一时气急,吐出一口鲜血。打坐被打扰,自己不够专心也是罪过。男子无奈起身,素衣揩了嘴角鲜血,问那少年:“竹大侠,你小青哥给你寄什么了?这么开心?”手中二指轻捻,地上出来一副白骨,一节一节往竹非白那边走动。 虎皮短衫唤作竹非白。是梅子青的结义兄弟。为人单纯、做事全凭一腔热血,好打抱不平,爱护弱小,蔑视强大。 “信。” 待破土的动静小了,竹非白转一把脖子上的荆棘颈带,顺手往后一挥刀把那骷髅拦腰斩断。地上散落一堆碎骨,里面是一条断开两截的牵机线。薛如银每天都在做这些怪事。想来十个老道九个怪,竹非白也没有想太多。俯身挖出埋在铜镜下的一封信。献宝似的举起来给远处的薛如银看。 薛如银是竹非白路上遇到的朋友。19岁那年竹非白被米哥拒绝,一气之下再不进梅子青家门,撕毁长衫,剃了光头,时常借酒消愁。浑浑噩噩过了一段非人的日子。终于抖擞精神,又去找笼子打开解救那些被转卖、被囚禁的灵宠。 灵宠作为主人的所有物,是被允许买卖的。竹非白不允许。 他很喜欢做这些解救天下苍生一样的事情。他喜欢看见自由奔跑的野兔野鸡。哪怕这使得他走过的县城都贴出悬赏令。即使被大灵国三十六个县城一起通缉,他依然不改初衷。 一次救黄犬,竹非白误打薛如银。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互通名姓之后简单说了一下对方的情况。都是无父无母,无拘无束之人。薛如银自称是不满半石山三原则自己跑了的散仙。两人一番往来之后发现对方很合自己胃口。 月夜下,竹非白赠他一把竹制的袖里箭。藏在背后的左手好久之后才重新长出来。薛如银则亲手给他戴上荆棘颈带。颈带上以薛如银鲜血为契。只要竹非白受伤,乳白鲜血触碰到颈带,痛感马上会传到薛如银身上,好让他迅速赶过去营救。相隔千里万里也能知道对方所在何地。两人还约定日后拉拢被解放的灵宠,组成革命军,杀上半石山,成就霸业。 大业未成,梅子青先来信了。被米哥骂惨,不得不逃离小山苑之后,竹非白好久不见他小青哥,欢喜藏不住,从眉眼里漏了出来。屠村之后一直氤氲不散的戾气在这一刻尽数消失。 竹非白的爽朗看得薛如银也觉这病体舒畅了一些。接过来看。“果真是一封书信。写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