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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床上的被单褥子什么的,也都被贺小宝的尿湿了一大片,味道还很冲,根本没法睡人。 他站在床边愣了一会儿,弯腰从衣柜最下面的格子里,拉出一床新床单,抱着跑到隔壁贺晓年的屋子。 …… 贺晓年经过刚才这一番折腾,困意被折腾得荡然无存,他在黑暗里半眯缝着眼睛盯着贺小宝的眼睫毛,一根根数着,希望能比数羊睡得快点儿。 数着数着,一个高大的黑影子,跟贺小宝刚才一样,鬼鬼祟祟窜到了他房间里,然后蹑手蹑脚爬上了他的床,躺到了贺小宝的另一边。 然后固固雍雍、固固雍雍地把一床薄单子抻长,盖在了身上。 “你脸挺大!征求过我意见了吗?就睡我的床!”黑暗里响起贺晓年冷冷的声音。 孙海洋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我艹,你、你还没睡呢?!”他撑起半拉身子,扭头盯着对面贺晓年黑乎乎的脸,压低声音问。 “屋里进个人这么容易,我敢睡吗?!这要是个贼,我和小宝还不得被人一锅烩了!!”贺晓年依旧冷冷地说。 孙海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哥,我那屋……,都被小宝尿湿了,真没法睡了,你就让我在这呆一宿吧,明天我给你洗床单行吗?” 贺晓年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那你还不快躺下,睡觉别打呼噜啊!吵到我我就一脚把你踹下去!”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小宝和孙海洋,突然想起来,又转过头叮嘱了一句,“别把我的床单跟你们屋那带尿的床单一起洗啊!” …… 贺晓年的书桌上有一个小闹钟,当屋子全部安静下来的时候,可以听见小闹钟秒针移动时滴答滴答的声音。 孙海洋呆呆地听着这个声音,他以为自己很疲倦应当马上就能入睡的,但这会儿脑子清醒地好像能立即去参加全国桥牌锦标赛。 他听着小宝绵长的呼吸,贺晓年的……呼吸没听到,贺晓年好像也还没有睡。 “哥,你睡了吗?”他面朝着贺晓年的方向轻声叫。 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贺晓年的声音:“睡了?怎么了?” “哥,你,你什么时候,开过车的啊?”孙海洋问,作为一个新时代纯情小处/男,大半夜的问出这种问题来,他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贺晓年没马上回答他,他认真想了想。 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大三下半学期,他交了他第二任女朋友,那是个长发飘飘的外地女孩子,两人交往了一年多,最后女孩儿毕业时要回老家找工作,在学校里一片感怀即将逝去的学生时代和即将结束的青葱恋情的伤情氛围里,两个人在分手之前终于有了一次亲密接触。 这之后,工作中又有过一个女朋友,俩人同居过小半年的时间,不过终于因为对方嫌弃自己对色卡和面料的兴趣大过女友而分了手。 这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而且由于自己的龟毛导致的某种程度上的精神洁癖,这几年来自己竟然连个露水情缘也没有,最亲密的伴侣不过左手和右手! “是在……”贺晓年喃喃开口,但他激灵一下又反应了过来,艹,我疯了吧我,想这些有的没的,大半夜的不睡觉,跟个一米八五的大小伙子躺床上讨论开不开车!!! 这得是什么样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