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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不爽,易墨死有余辜!” “谁?!你说谁?”凉云盛像是终于抓住救绳,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抓住一旁人的衣襟,箍得那人喘不过气来,他只是大喊道,“谁死了?你说啊!” 那人面如土色,两根腿抖得跟个筛糠似的:“掌、掌门,是那狐面墨魔死了!是、是那……是那易墨死了!” 凉云盛当头一棒。 易墨……是了!那人叫易墨!他痛的人是易墨! “易墨……”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人的名字。 手上的定情戒发出灼热的温度,刺得他疼得要命。 那人叫易墨,有墨一般的长发,温柔的语气,会每天在桌上削一个苹果,搂着他睡觉,会用永远不屈服的水一般深的眼睛看着他,一刻不离。 他想,他想再去看那人在火中的发,再想听他的声音,再想被他拥抱。 一次也好。 如果……如果是痛苦的过去他还要想起来吗? 凉云盛紧紧地握住那个白瓶子。 回忆么? 易墨没死。 他得救了。 他身上火烧的气味依旧十分明显,他不能动,痛,也睁不开眼。 他只记得自己被一个人抱住,四周杂乱的声音“嗡嗡”地想。 真好。还能最后梦到熟悉的拥抱。 他是这么想的。 但当他醒来——他还能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靠在一棵树旁,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他像跌进了山谷。是了,他还在期待什么? “你醒了?”有人问他。 他剧烈地咳起来,他想要移动残缺不堪的身体却一头倒在地上,痛,好痛啊,但他还是要去看,他抬起头,睁开眼去看那人。 那人白得像个瓷娃娃,光着脚,裹着红衣,慵懒地倚在树杈上。散乱的发随风起,轻薄的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点在他的头上,像披了一层星河。他于是就灿烂地对他一笑,丝毫不输旭日当空。他将脸蛋往上一压,双眸就提起来了,如倒挂的弯月,里面流连着琥珀的斑驳。他的唇同衣一般红,丝毫不吝啬、不羞涩地敞开,乖张极了,放肆极了。 令他日月不分。 “阿凉……”他的喉咙破了,他竭尽全力却叫那人,出来的只有可怜的悲鸣。 “你别叫了,不痛吗?”凉云盛从树上跳下来,走向易墨,步伐不急不缓,不轻不重,和他寂静无声的心跳重合在一起。 然后,凉云盛在他身前利落地蹲下,用熟练又暧昧的姿势抬起他的下巴,生涩地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但我总觉得,你对我很重要。” 掐的力度刚刚好,既不会让人挣脱,也不会弄疼他。 易墨的泪下来了,他看见凉云盛双眼是看不清的色彩,嘴唇抿得有味,吞了口不争气的唾沫,问他:“请问尊姓大名?” “易墨,字墨之。”小声的,微弱的,模糊不清的声音。 但凉云盛听懂了。 凉云盛终于看清狐面墨魔的面具。面具上画的是红狐,鲜红的浓墨与黑色的符文在面具上交错,勾勒出张开红唇白齿的诡异惨笑。易墨的眼睛从面具里显露出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黑深深的,犹如漩涡,好看极了。 “震慑四方的狐面墨魔啊……”凉云盛感受到易墨说话时吐在他鼻子上微弱的呼吸和男子发垂在他颈间的瘙痒,不咸不淡地说道: “今后我保你。” 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