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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高个子一天没回家来,他就在那一天划下一根斜杠。不知不觉中,正块岩壁竟变得坑坑洼洼。他又扳着指头算了算,三,嗯…他周而复始地将简单至极的算数彻头彻尾的进行下去——三年了。 果然是个衣冠禽兽。 沈云深感疑惑,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等他呢?等他的日子如坐针毡,稻草的的棱角像削好了的木剑,扎得他浑身不舒服,以至于他干脆大字一躺,睡在了地上。细数起来,有令无性的日子,草垛是温暖的,就像在里面包了个火种,暖和,却不会勾着人,没有他的时候,冬天的冷风灌进他这个阴寒潮湿的洞xue里,他跟着寒风一起打抖,风是无处不在的,肆无忌惮地追着他跑;有令无性的时候,洞xue显得很小,只能刚刚好容下两人人的那种,而没有的时候,洞xue似乎比天地还辽阔几分,他的一个人呆在暗无天日的洞xue里,就像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扔在了深不见底的井里,只有掉下去的声音,却听不见到底的回声。 他又惊奇万分,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呢? 哦,可能他是喜欢那个高个子的,喜欢他被自己弄脏白衣服却不置气,喜欢他身形颀长却总弯下腰来抱他,喜欢他夜晚不打鼾不磨牙像拥抱了一个春天的怀抱……原来三年了,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历历在目,念念不忘。 “等你成年了,我带你去看山外的世界。” 他记得令无性的这句话。他想,是时候该走了。 临走之前,他突然莫名其妙地抹掉了墙上的所有痕迹,那些等待的日子,就好像同这没有丝毫变化的洞xue一样,或许从不曾有过。 下山之后,他光明正大地做起了小偷,由不谙世事渐渐得变得不像自己起来,到底是哪不像他又说不出来。他一直毫不间断地打听高个子,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常去的酒楼有个说书的。每次说书都讲得绘声绘色,白沫飞溅。他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一次,说书人讲起了青云宗。他听见了高个子梦中总会念到的两个字——沈三。 至此,一切都柳暗花明起来。可他宁可什么也不知道。明明所有事情水落石出,他却发现自己竟然颤抖起来。他为什么会颤抖?他生气了。 所有想的通的也好,想不通的也罢。纵使他胡思乱想,但每个七拼八凑凑出来的前因后果不过都是——那高个子只是为了偿还他八辈子欠下来的债。 他不在乎令无性是否一时贪心大起,抽了他的血。他不在乎他言而无信,让他穷极无聊地等了三年。他气的仅仅是,仅仅只是,他对他的所有的好意都是建立在一个人的身上的——沈三。 沈云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起来。 偏偏瞎猫碰上死耗子,好的事不来,不好的事接二连三的跟着来。他每每行窃,都会有个坏事精先他一步,抢他所爱。那人犹如浮光掠影,他虽从未见过那人,却听说他一袭白衣,俊朗非凡。不知为何,他食不知味起来。那个人,或许就是高个子。 他也曾为自己是个镇山兽的事情没少头疼。不论走到哪里他常常会引来许多邪魔歪道,心术不正的人。他们闻出他的血液味道,立马像苍蝇黏着屎一样跟着他。他们的衣服上总是绣有青云暗纹,总是会在找到他后嚷嚷一声“沈一果然没骗我们”。他是很傻,但是他猜得到怎么回事。 一次他伤得很重,逃到青竹山山脚下的一处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