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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凤似乎是四周无数被折磨的冤魂一同奏起的。他又想起了那天百兽痛苦的嘶鸣,震耳欲聋。 许久。只听得一人轻笑一声。然后嘶哑却清晰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静思所里。那声音只说了一个字: “好。” 他是在重新成为大师兄的第二年又一个月十五天杀了他的师父的。说是杀,也不算。 他的师父发现了他身上的噬心蛊。他就把噬心蛊给了他师父。他并不知道以前那个被欺负的小孩给他的虫子就是噬心蛊。但他的师父却一眼就认出来了。师父欣喜若狂地将噬心蛊养在了二师弟的身上——这是他的主意。噬心蛊很快就如人所愿的成年了。师父剖开了二师弟的丹田,将金丹取了出来。而他就在旁边看,看师父得到金丹后癫狂的模样,听二师弟歇斯底里的惨叫。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师父吞下噬心蛊,没有眨眼,专注地看着师父一瞬间惨白的脸色,突出的颧骨,痉挛的身体,朝他伸出的一只求救的干枯如枝的丑陋的手。然后,转身离去。 事后,似乎是老天开眼,有个傻大个莫名其妙地闯入青云宗杀了他的半死不活的废柴师傅。他的四个师弟,哦,还要算上新晋的三个,为了觊觎已久的掌门之位斗得鱼死网破。他们自相残杀,却没有一个顺利登上掌门之位。呵,这或许也是师父选这种好苗子的原因。 从此,青山宗没了主,偌大一个门派就这样散了,恶行被昭告天下,各色弟子流连在外。他便顺理成章出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好运气。重见天日之后,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市,却突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想念在牢里等死的日子,知道自己的结局,反而安心得多。 但他又不想死,他不想去阴曹地府看见某个惹人烦的师弟,他还没有看见那只小兽的样子。 哦,对了。还有那只同样惹人烦的蠢兽。那只被他出卖了的蠢兽。 他从静思所里出来的每天都会做梦。一开始是沈三被架上灭魔台的场景,后来是他在山洞里同rou团子度过的每一个日月。再后来,是沈云被青云宗找到拨皮抽血,炼化成丹的场景。他的叫声可怜又无助,嘶喊着他的名字,同百兽的叫声混在一起,同沈三的叫声混在一起。他的每一个后半夜都会惊醒,冷汗涔涔。 曾有一次,睡梦中身旁似乎有一个暖呼呼的圆球往他怀里窜,睁眼,依旧是硬邦邦的床,冷冰冰的卧席,空无一人的身旁。他不止一次地想,或许那只小兽,已经在无数个这样的岁月中,被抹杀了。 但他却在脱离青云宗后的每一天都等在青竹山下。他想,他只要等,就一定会等到。指不定哪天沈云下山的时候看见他了,他就可以把某团小兽抱在怀里,恭喜他成年,带他逛山外面的世界。于是他就这么昏天黑地又地活过了两年又八个月零三天,直到他听见一个消息—— 有一位男子,夜夜行窃,盗的还都是些闪闪亮亮的珠宝。 他不知为何,心中便笃定,那就是他要等的人。 可怜他跟着那师傅十多年,学到的就只有取名字的功夫了。 他把自己打整干净,又是一个翩翩儿郎,他不仅要男扮女装,他还要活得吊儿郎当。 于是,他便给自己取名为令无性。 采花大盗令无性,掌握了某只小兽的行踪,人生的最大的乐趣,便是在沈云动手之前,嫖了那家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