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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不远便镶嵌着一盏拳头大小的风灯,灯光呈暗橘色,悠悠地跳跃着,引两位客人往前走。 “你不觉得他可怜吗?”令无性问易墨。 易墨见令无性到了洞里还在纠结方才无聊的鸡零狗碎,顿时不耐烦了,再加上凉云盛丢了也有令大爷的一番功劳,不记仇的易墨便一针见血地回答了:“他更可怜。” 令无性微怔,许久才明白过来易墨的意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空旷的洞xue,浪潮一般叠了几层,传回他自己耳中的时候,却别有一番哀戚的意味了。 他道:“也是。” 洞xue自始自终只有一条单调的道路,他们沿着这条没有尽头的路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双双驻足。 不对劲。 “易郞!”先闻其声后见其人,一身红衣窜进易墨的怀里,他抬起头,两眼泪光闪烁,“易郞,我终于找到你了。” 令无性皱眉,正想开口,却见易墨眼神黯淡地怀抱住了怀中的人。他心中一动,微微叹气,便眼瞎口哑了。 易墨一言不发,凉云盛便奇怪起来,他用手探探易墨的额头,不禁露出担忧之色,话里满是恳切:“你怎么了?”说罢,又笑笑地用唇点了点易墨的脸颊,眉也沾染上了笑意:“没事,幸好我们在一起了。” 他把下巴搁在易墨的肩上,往易墨的耳里送热气,压低的声音别具一番滋味:“易墨……” “嗯。”易墨终于回了一声。 凉云盛窃喜,瞳孔却攸地紧缩:“易、易墨?”他从易墨的怀里跌出来,胸口一个大洞透着冰冷的风。 易墨视如草芥地看着他,不带一丝温度。 太假了。光一颗喜爱我的心,就不像他了。 “凉云盛”尖叫着,凄厉的叫声撕破人的耳膜,他捂着空荡荡的胸膛,整个脸扭曲成一处漩涡,整个身体石块般碎成沙砾,卷成一股青烟,飘得无影无踪。 易墨不禁自嘲起来,明知是假象一颗死皮赖脸的心还要动情。 他收敛了一番神色,对着早就知道是什么的令无性说了一句废话: “幻境。” 凉云盛感到很纳闷。 你说一个人被绑两次就算是稀奇事儿了,却没想到第三次这么快就接踵而至了。他都快怀疑绑架这事是不是看上他了。 不过,更令凉云盛纳闷的是,为什么人人绑个架都要黑灯瞎火的一片里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给他智慧的凝视啊。全昆凌域的绑匪都是脑子被屎糊住了,通干净后连成一个通道了吗? 凉云盛觉着以自己的能把什么天道体,引魔体统统比下去“万幸体”,被绑架的机遇肯定是以风吹翠草的摧枯拉朽之势疯狂增长,不禁为无趣的后半生担忧,连绑架都没有个新奇的方式,他还贪什么乐呢。 坐在椅子上的人看见各种以动容表情表现出来丰富多彩的心理活动的某人,感觉自己以前的日子的白过了。怎么从没有见过像凉云盛这种脑子一晃都能听到大海的声音的人呢? 他觉得是时候该表现一下存在感了,便轻哼了一声。 凉云盛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身为阶下囚的处境,便蹚着一片漆黑观察起眼前的人来。 那人挂着红色的披风,慵懒地躺在椅上,噙着狂妄的笑,目光如炬,狼爪一般锋利,不怀好意地直冲凉云盛。 喏,又钓到一个猥琐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