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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这边匆匆行过,“真是奇了,少爷一早不知上哪儿去了,这四下都寻遍了。” “少爷一贯是在房里歇着的,这能上哪儿去?老天爷保佑千万别是想不开寻了短见。” “啊呸,仔细传到椋叔耳朵里回头扒了你的皮!还是到绕到院子外再寻上一寻罢。” 待二人走远了,连奚方才放开身后之人。 “哈,你怕什么?现在知道做贼心虚了?”乔淮被抵在墙角,气极反笑。 他怕什么?也不知这小少爷的邪火又是打哪儿来的,今日一见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嗯,连奚还真怕他冲上去扯了那两个丫鬟的辫子。 “你还觉得我是贼?” “你不是贼,贼可没你胆子大。看看,这里的人一个两个都在背后咒小爷我呢,你就不一样了,你比他们做的都到位。” 连奚闻言身子一僵,乔淮见他不言语,一股道不明的烦闷顿生,他掏出袖中的纸符掷在地上,“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怪不得,怪不得噩梦不断,可是为什么是他呀。煮面、劝药、修窗,原来都只是障眼法么。那晚的光景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而他才是那梦里人,杯里客。 他,果然讨厌我。 良久,眼前人却什么解释的话也没说,只是从那被扯落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系着红绳的纸包,在手里掂了掂,递了过来。 “我在镇上的集市买了包冰糖,天热了容易化,你好生收着。药苦,喝完了含上一颗就偿不出苦味了。” “别不喝药,你的病不会保护你,活下去才能保护自己。” 他的目光依旧平淡,不怒不喜,不卑不亢,活像是戴了一张面具。 乔淮偏过头不看他,也不接。 “这纸符不是做害人用的,你若不喜,丢了便是。”连奚终是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把纸包放在他身侧,起身走出了这条迂回曲折的长廊。 少年猛地把头扎进膝弯里,十指用力扣着耳后的青丝。 那个人凭什么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啊?!凭什么对他指手画脚?!凭什么…… 凭什么,他明明什么表情都没有,而他还这般自作多情。 第五章 鸣鸠拂其羽(中) 1. 今日,西厢的老少不约而同都看了眼日头,确认了太阳并未打西边出来。于是他们得了结论:乔家小少爷若不是脑子病糊涂了,就是被人下了降头。 先是老连家那闷葫芦小子从镇上回来,前脚踏入屋子未多时,后脚便见得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院门外徘徊不前,细辨之下竟是那一早便首尾不见的乔家讨债鬼。 ——这人,当真是那被尊供在深阁里的活菩萨? ——有道是一丈高的房子,丈八长的菩萨,看他这架势怕不是要翻天呐。 ——可怜这老连家的小子有的苦头吃了。 远观的众人各自在心中腹诽完,便四散忙活去了。 2. 乔淮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跟来。 他胸中堵着一口闷气,自觉这事儿不算完,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那小子。 遂把手往身后一负,佯装在院中闲庭信步。 院子里花飞蝶舞确是不同于话本里的黑白铅字,一呼一吸间皆是馥郁芬芳,常年闭门不出的乔淮瞧着新鲜的很,不由的便绕着偏院多转了几圈。 奈何看尽了长安花,也没等来那个栽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