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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看来她今日定是出门犯太岁了。今早,先是管事,这会又…… 3. 今早的事,连奚也是知道的。 连日几场雨,山上泥湿路滑请不来木匠,连奚一早就被遣来下人房里修补房梁。几个老婆子见来人不过是个十五六模样的少年,便也不避讳,闲散的窝在热炕上,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又将老东家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捯饬了出来。好似把一件总也舍不得扔的破旧衣裳再三缝补,还能将就上几个年头。 东家乔氏,世代经商,在镇子上颇有些声望。 乔家的祖上许是积攒了些阴德庇佑了子孙。早年间世道纷乱,倒成为了一众手段活络之人的沃土,乔家太老爷也从中分得了一杯羹。乔家那时算是外来户,祖籍不明,镇上的人只晓得这家主人与靠天吃饭的平头百姓不同,乔家可是有那陶朱之富。 时光荏苒,如今当家的乔老爷也已过了不惑之年。这乔家老爷常年在外走动,看遍林林总总,是否又是块经商的料子未可知,骨子里的随性风流倒是出了名的。几段缠绵缱倦,几处楼榭宅院,想来也算是得着了先祖狡兔三窟的性子。 只是乔老爷置办了西厢后,倒也不常来,次数掰着手指头便可数过来。乔淮虽说是乔家的独苗,但却不是府里的夫人姨娘生的,下人们私底下都说他是老爷在烟花地留下的风流债。 “乔老爷身家再多又有什么用呢,大夫人去的早,没留下个正经儿子,日后这独苗儿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金山银山还不得让那些个小老婆们分刮的干净。”一个婆子不屑道。 “嗐,你们说的那些都不算什么新鲜事,我这耳朵都生出茧子了。还是听老身说道说道吧。”资历最老的刘婆子摆了摆手,终于按耐不住了。 刘婆子在裴府少说也有近四十个年头了,是少有的从主宅伺候过来的老人,“你们想,少爷已到了束发之年,搁十五年前大夫人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几房夫人更是后话,想也知道是从那烟花地拾回来的不明不白的种。可是,倘若只是这般,为什么老爷还要把独苗儿送到这荒芜凋敝的旮旯地儿,一年也不见来瞧上个一两次?” 王婆子搔了搔头,“这有何稀奇,乔家毕竟是大户人家,乔老爷名声在外,定是要面子的。少爷这身份怕是见不得光吧。” 李婆子附和道,“可不是么,少爷单字一个淮,若不是老爷心中膈应,怎会囫囵给起了这么个名。” 淮,免不了叫人联想起那秦淮之上的烟尘呢。 众婆子连连点头,看来老爷是打心里不待见少爷生母的身份,却又奈何不了半辈子无后的事实,这才姑且领了回来将养着。 此话正中刘婆子的下怀,“唉,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真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老爷原先来的也是勤的,若不是亲眼见过那晚的光景,连我都……” “啪”,一声脆响来的突兀。 连奚注意到屋内的动静侧目看去,入眼只见刘婆子正捂着脸,指缝间赫然透出几道红印子,屋里霎时鸦雀无声,众婆子们识趣的清掉了炕上的瓜子皮,纷纷下地麻利的穿了鞋,出门各自找活儿去了。 这打人的就是乔家的管事,里外上下都唤其椋叔。椋叔是一个估摸着有四五十的中年男子,两鬓斑白,一双细长而浑浊的眼一眨不眨,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 他收了手,淡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