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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他摆弄着自己的那枚铜钱,放到自己带的那坛四海青下面,念着:“张潜,过会儿我就去看你了。” 第23章 祭奠 张家老爷子捧着一卷古老的竹简,抑扬顿挫地念着一大段繁复的祭词,傅青竹竖耳听了一会儿,思绪就跑偏了。 那篇祭词写道:“先师名潜,字亭雪,泗凉人氏·····年少喜酒好游,性善且狂,然志笃不渝,潜心修习,终有大成,是为家长。尝避居山野六载,大雪纷纭之日乃归。次年春逝,桃李夭夭,雀鸣哀哀······先师未婚娶,收其弟三子为徒,传毕生所学······” 祭词将历代掌家的辉煌荣辱都盘点了一遍,最重要的自然是张潜的经历。后世印象中的他作为开山之祖,十分受人尊敬,可惜不惑之年便早早去世,埋骨之地不得而知。虽然传道授业,但最终也是亡佚了。 时光的洪流中,总是有千奇百怪的巧合,说不定哪天,缘分就如同那些突然消失的术数,再也找不回来了。而有些人有些事,终将成为历史的传闻,又或者,被岁月彻底遗忘。 傅青竹莫名地伤感,不经意一瞥,却看见关风月有些出神地捧着他的酒坛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桐笑非也没有任何表示,而是将面前吃剩下的花生壳一片一片排成行,看得出,她情绪也有点低落。傅青竹又转向身边的傅青岩,对方还算好,只是神情倦怠,手指时不时轻叩几下桌面,眼帘微垂,似乎欲睡。 “你还好吗?”傅青竹犹豫了片刻,右手轻轻搭在了傅青岩腿上,对方明显一怔,笑笑:“还好。” 他回握住傅青竹的手,指腹摩挲着这个人的掌心,没有说话。 关风月忽然斜睨了两人一眼:“公然秀恩爱,过分了啊!” “我没有。”傅青竹想抽回手,却被紧紧攥住,怎么都挣不开,桐笑非懒洋洋地说了一句:“师父,念完祭词就可以去见张叔叔了,你就不要迁怒师兄他们了。” “我哪儿迁怒他们了?”关风月不服气,桐笑非轻哼:“好好好,我师父最通情达理,最善解人意。” 她两指捏着一片花生壳,稍稍用力,就弄碎了。 “老爷子精神头真好,念这么多都不觉得累。”桐笑非长叹,随手将手里的碎屑一抛,不再说话。 关风月不懂她,自己心里也是乱作一团,便没有继续追问。傅青竹不知道该安慰哪个,只能由着人去了。 没多久,张家老爷子终于念完了祭词,接着就是上香。人们三三两两地站起来,一桌找个最年长的,捧着那盏莲花青铜灯走在前头,其余人跟着,缓缓去了祠堂。张黎跟在他爷爷后面,提着一盏红灯笼,高瘦挺拔的背影十分惹人注目。 人群蜿蜒成行,点点灯火相随,傅青竹他们走在最末尾,关风月一手捧着那盏莲花灯,一手抱着酒坛子,轻笑:“张黎还挺有气质的。” “背影有点像张叔叔。”桐笑非背着手,说得很是认真,关风月蹙眉:“哪儿像了?张潜那么吊儿郎当一人——” “张叔叔后来上山见我们,不打扮得很体面吗?”桐笑非反驳道,“有一次就是穿的红衣黑裳,我看见的。” “哪次啊,我怎么没印象?” “你那天喝醉了,吵吵嚷嚷抱着张叔叔撒酒疯,我和师兄好不容易才把你从人身上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