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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五一放假前的一周,学校布置好了运动会赛场,到处都是人,广播里传来慷慨激昂的运动会进行曲。 “一百米同学请到指定位置就位,再重复一遍……” 盛凯歌拿着赛序表跑到谢喧旁边,惊讶道:“下午的六千米,你和秦北在一组诶。” 谢喧脸上没有多少惊讶表情,淡淡应下,随后他说:“我去买瓶水。” 谢喧买了水,百米已经跑完了。谢喧在终点等他,然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秦北喘着气在他耳边说:“我想亲你。” 谢喧看了他一眼,那本是没什么意义的眼神,硬是让秦北看出某些害羞的意味。 “好吧,不亲就不亲……”秦北咕嘟咕嘟喝掉大半瓶水,然后笑着说,“甜的。”也不知道是说水还是说其他什么。 这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浪,无边际了。 下午跑六千前,一众人开始做热身。秦北盯着次序表险些吐血。 “你怕什么?”谢喧瞅了他一眼。 “我怕……”秦北心里苦,他是全力跑,还是稍微放个水呢? “全力以赴吧。”谢喧看出他心中所想,“只是比赛而已。” 秦北开始做伸展运动,心想他其实没见谢喧全力以赴地跑过。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燃起兴趣,一切都像浮云。 谢喧也在热身,他穿着最简单不过的T恤长裤,和一群运动装的家伙格格不入,别人是运动风,谢喧一看就是走学霸风的,强烈的反差让所有人都不禁想看看他能跑到什么成绩。 倒一的话也太惨了吧。 不行,不能这样,倒一应该让他来拿。 秦北这么想着,看到不远处的谢喧对着他做了个口型:别干傻事。 秦北:“……”喧喧真懂我。 塑胶跑道走上去有种沉甸甸的质感,运动兴奋因子一瞬间活跃在细胞中,发令枪在某刻拉扯神经,运动员开始跑了起来! 跑步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长跑更是如此,当肺部空气不足充血时,甚至会产生近乎窒息的错觉。 这是一场比赛。 也是一次博弈。 长跑开头都是拉不开距离,也没人会蠢到第一个四百米就一鼓作气往前冲,一大堆人都匀速跑在属于自己的跑道上。 秦北跑在谢喧旁,在连绵起伏的呼吸声中,他能够分辨出身边的人呼吸的速度,频率。 秦北心情很愉快地想,不论做什么,只要和喧喧在一起都很开心啊。 到了中间部分,差距就拉开了,跑到前面的人还能坚持,后面的人越跑越慢,甚至有的已经被套圈了。 秦北属于前面的那一队——他本想就按照现在的速度继续跑下去,但一直不紧不慢跑在中央专心致志看着地面的人忽然侧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谢喧什么也没说,但秦北已经理解了那一眼的含义。 全力以赴跑吧。 别做傻事。 谢喧从来都不要求自己停下来等他,更多的时候,却是他在追逐谢喧。 这就是他们俩之间的不同吗? 秦北加快速度,从谢喧身边跑向前面。 不过,即使是这样,我们仍旧在同一场比赛里,同一个跑道上,呼吸着同一天空下的空气,你看着我,我感受你。 跑到后期,身体开始反抗,呼吸困难,腿很沉重,仿佛拉着灌了泥沙的袋子,但习惯跑步的人已经了解这其中更深层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