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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决定借机补眠,养精蓄锐以对付晚上的拉锯战。 “是谁说被子潮,裹了难受,这会儿倒不介意了?”怀明墨覆在虚生后颈,贪恋着手下的触感。 虚生拨开他手,把微潮的被褥围住全身,话语不顺道:“春寒犹在,我怕着了凉。” 那点小心思哪能瞒过自己,怀明墨摇头叫来隔壁房的辛里,让他去马车里抱来缎被和银碳,又让骆辰去要来炭盆,这来回之间,虚生已迷糊地睡了。 辛里看怀明墨蹑手蹑脚换去被褥,眼眸闪了闪,悄声道:“这虚生近来常思睡,倒是你大好了。” 怀明墨深知难蒙辛里,轻笑低语:“玉琼生对他没用,于我确是圣药。” “那虚生……”辛里见怀明墨微摇了头,止声没说下去,转念他喜上眉梢,神情中透着藏不住的喜气,“那我也不用怕他。” 怀明墨警告道:“沉香第一个不放过你。” 放置好炭盆,骆辰在窗边用油纸贴补漏,回头瞧辛里正与怀明墨说笑,嚷道:“好你个辛里,我在这忙里忙外,你在那边闲聊,还不过来帮忙。” 辛里小心翼翼地看向身后床榻,瞬间只觉有似暗器的薄片从面前飞过,骆辰尚不及反应,发冠带已松,乱发在风雨中四散,薄片直插进墙体中,风从陷进的洞里流进。 怀明墨悄然爬上床,摸到虚生指尖,发现原来是柱上脱落的薄木片。 没想到虚生的起床气这么重,骆辰脖子僵硬,扭动每一寸都发出咯吱声,用余光瞄眼泛黄的墙,半晌吞咽下唾沫,加紧尾巴没声的埋头苦干。 西边的天色像墨滴入水,一点点墨染到东边,怀明墨未免让外人看出异样,特地在房里点了灯,烛光从窗缝墙洞透到街外。低咳两声,身上压着难受,虚生抗议地哼哼,鸦翅般的睫毛微微颤动。 睡得昏天暗地,虚生忽觉身后有人在拍自己,力道由轻到重,显然十分焦急地唤醒他。虚生本不想搭理,神思混沌中尚有一丝清醒,这人举止定是怀明墨准许,他睁开眼定神一瞧,沉香的脸色阴沉得吓人,虚生刚醒过神瞧见,免不得吓了跳。 屋外雨势未消,在这静若无声的夜半,只能听到这淅淅沥沥的雨声。环顾四周见众人围在屋里,虚生疑道:“现在什么时辰?” “酉时二刻。”沉香急促回答。 “才酉时?”虚生眉头轻皱,立刻发现其中蹊跷,“这个时候客栈怎这么安静?” 沉香道:“楼主,镇子里出事了。” 吃过晚膳闲在无事,臧丽便拉着骆辰打叶子牌,沉香觉得新奇在边上观望,辛里在窗边守着,所以谁也没注意到客栈太过寂静得怪异。后来算时辰差不多,沉香下楼打算让小二送些吃食去给虚生,到大堂没看见有半个人影,客房的房门都紧闭着,连掌柜和小二全不见了踪影,这才觉得奇怪。 沉香当即搜了遍客栈,发现客栈里的人全已被人杀了,她匆忙回屋告诉其他人,辛里宛若醍醐灌顶道:“难怪我刚起就觉得哪儿怪,原来是整个镇子没半点烛光。” 等骆辰和臧丽转圈归来,辛里半分不耽搁地把镇上人已死绝的事告诉怀明墨,并和骆辰合力抬来一具尸体。镇上的人死得都十分怪异,神色很安详,脸色红润,浑身没有一条伤口,眼耳口鼻也没流血,唇色如常,若不搭脉细瞧,就像睡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