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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住他另一头,腾不出手,只得微垂头行颔首礼,“虚生师傅海涵,我们这失礼了。” “快扶你们公子回房休息吧。”虚生撑凳起身,淡淡开口:“都这时辰了,也不知子规看着的药膳炖的怎样。我去小厨房瞧上眼,顺便做几道小菜,你们今晚就留下来吃了饭再回去。” 寺庙里不是该有荤腥的,可眼下节骨眼,怀明墨需药膳补身,虚生暗里开了膳方给辛里,由他们自己想法子搞野味来。辛里和郑丰年做事识相,杀生都是跑到后山,去脏洗净全处理完才会回来。子规是在襁褓时被虚生捡回寺里,自小在寺里成长,哪里碰过荤腥,闻过这诱人的味,连了多日在小厨房被馋得唾沫直咽,亏他定力足,没暗里破了戒。 次日清早,怀明墨辞了虚生,回到寺里厢房休养。欢声笑语后的静寂往往让人更觉得寂寥,枯草庐从不收人过夜,这一连数日的相处,乍然人去楼空,虚生竟添了一缕不舍,多日恍然不习惯。 第34章 第34章 “夜里风凉,明墨你得多保重身子。”季德恩拿了棉被把屈膝倚小窗而坐的怀明墨从头至脚地裹住,难得的一本正经,“从枯草庐下来后,这几日你变得有些沉默寡言。怎的,你是在怪无妄崖那位不来看望你吗?” 怀明墨温言轻语:“照顾多日之恩铭记,怎么敢有怨。” 黑灯瞎火,月色如华透过小窗,银辉朦胧似纱,掩了世人喜怒哀乐。 季德恩旁观近来种种,虽然猜不透十分,也晓得大概,只是他嘴上不说,内心深处也无斥责嫌恶,到底是江湖儿女豪放,亦是武林世家宽厚。 倚坐怀明墨身旁,季德恩轻笑低声道:“虚生和尚素来是拒人于千里的性子,和他亲厚的人少。我若说先前数次拜访无妄崖,我未进过枯草庐,你可信?” “怎会?”怀明墨很是惊讶,莫不是顾及到已入眠的辛里和郑丰年,他差些惊呼。 “怎不会。枯草庐从不留人,你要不信,可以让人去调查。” “我病重到那般程度,难道你要个出家人将我抛到庐外。”怀明墨淡笑道,答得果断,自欺的话如利刀,斩断自己不该有的念想希冀。 季德恩借月光稍打量到怀明墨逃避的模样,望看窗外星海,语气淡淡,“你所认识的虚生和尚和旁人认识的不一样,瞧不清的人自然分不出,可你会看不出来吗?妙僧对谁都客气,他对水无宫那两位算是亲近,可对你,他却露了真性情,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细微区别,瞒不了人。” 怀明墨闻言陷入无尽的沉默,漆黑的眸子映着澄净的月色,许久他缓缓道:“我乏了。” “你身子骨熬不得夜,早些休息吧。”季德恩轻手轻脚回自己卧榻,爬上床前回头瞧了眼怀明墨,见其侧躺在床面壁而睡,忍不住轻叹了声。 到少林已有半月,怀明墨的病已好得差不多,是时候该启程回隐世山庄了。而从无妄崖下山后,怀明墨迄今未见着虚生,临近定下的回程日,他的话越来越少,整日闷在屋里读书,连寺里都甚少走动。 屋外的急叩声骤然响起,噪噪切切扰人清闲,怀明墨放下手中书,缓缓道:“辛里去开门,叩门声这般急躁,想必是有急事来见。” “怀弟可在里头?” 辛里一听是宋岳善的声音,赶忙开了门,谢过领路的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