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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把虚生捧来的大氅披上身。许是寒冷醒脑的缘故,怀明墨反复默念虚生适才的话,越想越觉凄凄悲凉,显然他在做件极危险的事情。他不由得想起香盗,心中越发困惑,究竟虚生是不是香盗,若是两人为何这般不同,若不是两人为何这般相同。 子规依虚生吩咐把晚膳端进茶室,见怀明墨在出神想事,没敢打扰,悄悄把菜碟摆放好,自己夹了碗端回屋。 “子规,把房里的铜炉也用上银骨炭,靠为师的睡榻近些,还有给矮榻添厚些。”虚生瞧见子规要进屋,唤声拦下,几多嘱咐后,目光柔和道:“天冷了,你觉得夜里凉,给自己也添条厚棉被,别硬扛半夜蜷着睡,这样容易着凉。” “修行原就是苦的,山下师兄弟现在睡得都还是薄被。”子规想起自己每次进寺的格格不入,愣头愣脑地直言。 “修行在个人,不在环境。”虚生轻弹子规脑门,慈爱道:“依师父要求去做,不然就百遍经文。”虚生说完笑撩起茶室帘子,进室里看怀明墨在发愣,淡笑道:“早些吃晚膳吧,再陪贫僧厮杀把手谈当消食,过后服了汤药,今晚便早些歇下。” “雨还没停?”怀明墨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心绪颇像这阴沉的天。 虚生瞧出怀明墨心情欠佳,细细一想,料想是自己昏头昏脑的话所引起,心中连番责骂自己,好不容易撇清的身份,自己还忘形漏了底。不论心里怎么起伏,虚生面上永远是净在俗世外的模样,“怕是要下到明早,我已让子规去铺了榻,你今晚就委屈住这罢。” “你这比我那晚汀馆更舒适,要是住你这都算委屈,怕是只能去宫里住了。”怀明墨接过丝帕擦了手,稍尝子规手艺,说不上多好,倒也爽口。 “友人所赠总不好拒,能用的用上了,谁知竟到今日地步。” 怀明墨垂眸低笑,调侃道:“妙僧的知交遍天下,也不知记得药王谷的小娃娃吗?” “哦?你说那小不点?”叶元与子规差不多年齿,性子又有趣,虚生倒是难忘。 “我送他回药王谷时,这小叶元还特意嘱咐我,要我见到你记得和你说,有空去瞧他。” 药王谷就在南季室山脚下,用轻功来回不过一日路,虚生也颇喜欢小叶元,当下满口答应:“过些时日,我得空便去瞧他。” 怀明墨听虚生答得随性,含笑道:“那孩子最是能记仇,既已应下,你千万别食言,否则下回你再去药王谷,定有你苦头吃。”发髻既乱,怀明墨干脆把下簪子、脱了冠,一头如缎青丝飘然散落在耳后,飘逸洒脱之姿,令虚生霎时移不开双目。 蓦然地安谧,室里逐渐氤氲起道不明的心愫。过往与女子独处亦无当下窘态,怀明墨尴尬地轻咳,顿觉喉间发痒,忍不住猛咳。 一时出神,虚生被怀明墨咳喘惊醒,不假思索地走上前帮他顺背,“可好些?” 怀明墨身子不爽,先前又刚灌了碗姜汤,这不才下几筷子便再没食欲,“明日辛里问起,别说今日发生的事,省的明早万一我下不得床,他全怪你身上。只不过那山腰的几具被瞧见了,怕是难瞒住。” 虚生含了清茶漱口,吐尽才不以为然地说:“横竖都是得摊到我头上的罪。至于那几具刺客尸体,无需你我上心,他们自会处理干净。” 怀明墨当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