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雪:魔教圣女必杀渣男【上】 (第2/3页)
br> 行医的夫妇很快察觉我的异常,丈夫为我把脉,说我是要生了。僧人即刻去禀报方丈,方丈遣人给我辟了间禅房。我现在还记得那间禅房,禅房里有一尊白瓷观音像,我生产时,疼得受不了,就看着那观音像,观音像也看着我。 生孩子是很漫长的过程,从肚子隐隐作痛开始,经历六七个时辰。那时的我已经痛的昏迷了,只能听到有人在我耳边不停喊“用力”,然后配合他们徒劳地用力。后来我才知道,为了帮我接生这一胎,远嫁的新娘过来帮忙打下手。而寺庙是清净之地,若是见了血腥,便是破腥戒,孕妇在这儿生产,更是大忌。可方丈顾虑人命关天,为我破了这一戒。 孩子终于生了下来,雨也停了,少年夫妻和送嫁的队伍离开了寺庙,我则因身体虚弱,又在寺中修养了十天。 这十天里,我在庙中喝了一整盅红枣鸡汤。我喝过很多次鸡汤,却从未像这次这般讶异。我问庙中的沙弥,鸡汤是怎么来的?沙弥说:“寺庙长老采办物资时,想女施主产后虚弱,便买了半只杀好的鸡,给女施主炖汤喝。厨房的师兄闻到rou的腥味时,还吐了出来。” 我感到不可思议:“这犯了佛门的杀戒!” 沙弥却合掌颔首:“阿弥陀佛。人命关天。” 我躺在禅床上,看了看躺在我身边的儿子,不禁泪满盈眶,拼了命忍住,才没有哭出来。那行医的夫妇,远嫁的新娘,还有寺中的僧人们,为了保我和我这一胎,付出了太多。这恩重的我还不了,偿不清,我只知道我不能辜负,不能将他们全力救下的孩子再次送进鬼门关。但我如今三餐不定,颠沛流离,如何照顾好这孩子呢? 便在此时,我想到了一个人。 他叫柳随风,是萧逸绝的夙敌。 04 萧逸绝是魔教教主,柳随风则是正道领袖。 他们两人的过往经历很相似,他们都曾是无名之辈,都是武学天才,都是少年英雄,江湖人也不知他们的师承何人。不同的是,柳随风早早便得到了正道前辈的指点和赏识,出人头地之后,便游戏人间,快意逍遥;而萧逸绝,他在魔教备受排挤,一开始怀才不遇,真正出人头地的原因是我喜欢他。 一想到我对他曾如此深情恋慕,就觉得心里抽痛,恨得难以呼吸。可除了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幻想他死在我手中的情景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我没有报仇的能力。 柳随风是萧逸绝的夙敌,也是我父亲生前的大敌。可我记得,在与父亲私下谈话时,父亲毫不掩饰对欣赏,言语间,甚至有些遗憾,有些惋惜,惋惜柳随风不在他麾下,甚至希望我嫁给柳随风。 这当然是父亲的玩笑,我也不会当真。 可回想起这些往事时,我明白,我要报仇,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成的,我必须想办法,借助柳随风的力量。 我找到了柳随风的住所——这在江湖中是个秘密,但对魔教不是——柳随风住在三间草屋。草屋非常简陋,外头只有几枝苍翠欲滴的竹子点缀景致,他的生活与我想象中的体面相差太远,更与我人生前十数年的花团锦簇大相径庭。 现在是清晨时分,三间草屋空无一人。这是早就知道的,柳随风每日清晨都要去三间草屋后的竹林里练剑。我只能趁现在空无一人,把我背上的孩子放下。当把孩子放下时,我只觉我一半的魂魄被强行抽走,痛得心如刀绞,痛得泪流不止。 我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塞进了襁褓中,又把我的玉佩放在他身上。多么可悲,我曾是魔教圣女,我曾想过,我会把我最好的全部给我的孩子,可如今,我只能给他一枚玉佩。我哭得更厉害,想了想,将我的佩剑碎月放在了他身旁。 碎月是父亲请武林中最好的铸师为我打造的,这是我能给我孩子最好的东西了。 我留下了孩子,便悄悄地走了。 05 转眼,六年过去了。 我重新将我一身的武艺修炼回来。我并非武学新手,并没有花多少力气,就恢复到了当年的实力,甚至有比当年更精湛的剑术和更精纯的内力。但我依旧对复仇感到茫然与绝望。当年的萧逸绝,武功就比我强,天资更比我高,也不知这六年他的武功精修到了何种程度?我又恨起萧逸绝,若不是他,我怎会在武学上白白浪费六年时间? 我又想起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