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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府里头当阿川的小媳妇儿。 谢映庐可不知道两家母亲曾有过这样的笑言,此刻听了不由得一愣,继而浅浅笑开,那日后说道起来可有由头了,这是父母之言呢! 谢云千昭半嗔半笑地轻轻敲了敲谢映庐的额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言罢又道:这城楼上风大,小九儿随我回府去吧。 好。 伸手扶上城楼朱红的楼门时,谢映庐转头看了一眼楼外苍茫天地,风雪呼啸,只余了几株古树黝黑苍劲的枝干在一片雪白中露出几点异色。 作者有话要说: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在下一开始想写这个故事就是因为这几句诗,小受站在城楼目送小攻远行神马的 用了六十多章来铺垫这一个情节,心满意足。 附:作者菌是真蠢【这不是玩笑】所以接下来什么场面浩大的战争看起来无比高大上的阴谋诡计是不可能有的【这不是玩笑】 ☆、第 66 章 北疆一战确实难打,室韦蛰伏已久出手狠辣,幸而大庆兵力雄厚,又有陈渊坐镇,让北疆将士士气大增,双方交战数场,却是哪一个都没讨到好处。 两国如此拉锯一般打了近一月,陈渊下令停兵,率军守在幽州城,室韦兵虽吃了些甜头,却也不敢强击,只能借着十分熟悉北疆地势气候而不时突袭,只是守城将士却似是打定了主意将其看做一场笑话,只派出弓弩手回 击,甚至不肯多追败兵。 在这样的冰天雪地地守着只为迎战,无论是谁的心情大概都不会太好。 陈郁川远远瞧着几个懒懒散散靠在城墙边的士兵,轻咳了一声走了过去,那几人闻声看来,当下便站直了身子僵硬了脸色 这位小陈将军是陈家年轻一代里头最出色的一位,他们也是见过他上阵杀敌的凛冽手段的,并不敢因着陈郁川比自己小就有所轻视。 陈郁川穿着寒铁银甲,冰冷的金属在北疆苍白的阳光下泛着熠熠银光,他走到几人面前站定,神色淡然瞧不出喜怒:几位大哥可是累了? 几人面面相觑,当中有个年纪轻些的,壮了壮胆子道:报告将军!我们在幽州城守了近两月,再这么守着就该开春了,难不成还是要等着那室韦兵开花不成!说着,那小兵语气渐渐激烈了些,说到最末一句时神色间 更是带了几分不满。 他身后一个士兵微微皱眉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抬头看陈郁川并无愠怒之色,方才上前补了一句:将军,他年纪小,还请将军大量不要计较 陈郁川一挑眉:计较什么? 几人呐呐不敢言,那个初时说话的小兵也知道自己失言,低头不敢说话。 陈郁川走到城墙边,伸手抚上古老的城墙,他往远处看了看,几枝遒劲老梅横亘在长街尽头,冬雪已经渐渐开始有消融的迹象。 他回头看着几人,室韦人常年居于此地,本就比我们更习惯冬日严寒,又擅长借风雪掩盖身形偷袭,我们初来时虽胜了他们几场,却是占了士气如虹的便利,再打下去,战局就难说了 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石壁,陈郁川神色严肃:我知道各位想要尽早结束战事,可若是平白送了性命,让还在家乡苦等你回家的人伤心难过,只怕才当真有负手中兵器。 他每说一句,那几人脸色便凝重一分;末了,初时说话的小兵右手握紧了铁戟,猛地扬起了头:将军,我绝不负手中这柄铁戟! 少年握紧的右手青筋微微凸起,紧咬的下唇微微泛白,陈郁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眼瞧着那几个士兵转身继续巡视,陈郁川微微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 北疆苦寒,又因着历来与室韦交好的缘故,大庆在此处防卫并不算严密也不能太过严密,故而骤然开战便是战事颇苦,诚如陈郁川所言,大军初至北疆时,舟车劳顿,只能凭着一股子劲助幽州城守将击退来犯的室韦 兵,室韦又趁风雪突袭,使大庆折损了不少士兵。 陈郁川往年随陈家军出征,虽有伤亡,却从未有一次是像这样的让他有挫败感,他至今都无法忘怀,一月前,那位因伤势过重而含恨离世的校尉,他原是驻守幽州的老兵,离世时紧握着陈郁川的手,恨恨道:小将军! 我实在是不甘心呐!! 一字一血,一句一泪陈郁川抿了抿唇,却又猛地往左侧闪了一步,回头道:谁! 来人却是陈渊,他看了陈郁川一眼,负手道:阿川,此次行军,自帝京出师时豪情万丈,来了却是这般狼狈,胜的那几战却与输无异。 陈郁川苦笑一声,父亲我实在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