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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又伸手一指身侧的雕花门廊:既然有缘,又是为着同一事所求而来,不如一起? 请。 那位于先生在这船上似乎很是有名,门口迎客的侍儿听一行人是来找于先生,当下掩口轻笑了一声,一甩桃红的袍袖:诸位公子请随我来。 绕过了一楼载歌载舞的莺莺燕燕,侍儿在上二楼的楼梯口停下了脚步,朝候在楼道旁的青衫小厮甜甜唤了一声:哎,找于先生的来了。 那是个约莫十二三的小少年,朝楼下看了一眼才应了一声,也并未下楼来迎,略显稚嫩的声音听不出多么热情:诸位请上来就是。 听了这话却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蹙了蹙眉头,言辞间难掩轻蔑:一个伺候人的,瞧着倒是傲气得很。 他身边站在的几个青年虽未说话,瞧着也是不太高兴,只是因着有求于人到底不好多说什么,当下便跟着上去了。 陈郁川走在最后,朝几个被拦下的侍从点了点头:等着便是。 这二楼比起一楼又是另一番热闹,当中便是一张宽大暗红的牌桌,一众已经双眼发红的赌徒犹在拼了命地推出自己手中的筹码,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庄家手中的骰盅,只等盅盖一揭开,便是或笑或哭的又一场演出。 陈郁川走在一旁冷眼看着,莫名便想起了谢映庐,他们在帝京城中时尚未去过赌坊,若是小九儿此刻在,必然是要好奇得不得了的吧?这么想着,他原本冷硬的面容稍有松动,神色倒是略柔和了些。 小厮将几人引到最里头的一张牌桌,这边赌得颇雅颇奇,对坐牌桌两头的人各执十二枚棋子,六白六黑,局分十二道,中间横一空间为水,放鱼两枚。博时先掷采,后行棋。棋到水处则以手边鱼饵诱鱼,若能使小鱼顺着 棋道游到执饵人面前,方才可得一筹,如此行棋十二回,以筹多者为胜。 坐在靠窗一头的是个白衣青年,手边不过两根木筹,只是面上神色却是悠闲至极,小厮上前弯腰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于先生,有人找您来了。 于非抬眼看了几人一眼,笑眯眯地问:可是今年新来的布行? 几人点头称是,于非便扔下手中棋子,朝对面的白发老者摇了摇头:你瞧,我又不得空闲了。 老者也不恼,捋了捋胡须笑道:那就等你有空再来便是。 于非这才起身,伸手捏了捏眉心,这地方可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找个清静地头慢慢商量。 一面说着话,他一面领着几人绕过一扇屏风,大大咧咧地在黄花梨凳上坐下:你们过来是想要我做什么?将你们引荐给两位大管事还是只在集会上出个风头? 几人未曾料到他说话这般直白,面面相觑间,竟都没有说话。 啧于非拿了桌上清茶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将目光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莫非是来找我赌六博的?我这时间可不多,诸位也瞧见了,那边还有人等着我呢。 在下赣州王恩洲,如今来见于先生倒不敢求得多了,只希望能在这集会上略略出彩便是。一个青年笑着上前坐下,我王氏布行的布料素来质地轻柔,触手如丝,若能让前来集会的各方多看两眼,那可就是再好没有 的了。 于非哦了一声,笑道:那便与丝绸放在一起比比,评个第一,阁下以为如何?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这布商集会说来没什么稀奇,重中之重就是在这各家布匹的评比之上,各以颜色、质地、绣工等分为三等品,若能在这会上拔得头筹,自然就是一年中最为畅销的布料,若是再能得两位大管事多写几 笔,少不得就会被今上高看一二;但凡生意做得大的布行,没有不想在这上头争先的。 王恩洲听了也是一愣,再看向于非时笑得多少有些尴尬:于先生说笑了 说什么笑?于非却是不满,重重搁下手中茶盏,既然想要来,必然就得争个最好的,我不过也只能帮你入了复选前五,最后花落谁家可不归我管。 这前五也已经是极好的名头了,王恩洲心中一喜,朝着于非就是一拱手:多谢于先生! 于非闲闲抬手一拦:谢倒是不必只是不知有什么好处?言罢,他又将面前众人神色打量一遍,不紧不慢说道:来找我的人实在多得很,你们寻到这里来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下人支了招既是如此有些龌蹉事 儿就不可在明处了,各位还请想些法子,让我能不那么烫手地接了东西这事情自然就成了。只一点,这动作可得快些,我若没了兴致就不干这事儿了。他眉眼含笑,说起龌蹉事儿也是神态自若,并不见半点不好意 思。 这话既然说开了,众人神色也就轻松许多,略作客套寒暄后,于非笑着挥挥手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