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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敢下令杀了清轩!是谁?容熙大吼。 是我。慕隐兮平静到了极致,声音清清朗朗,却在一瞬间令容熙陷入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容熙倏然狂乱地抓住了他,猛地摔了他一巴掌。 不可呀王爷!陆寒洲上前去拉住已经陷入疯狂的容熙,却被他拂开,容熙再次捏住慕隐兮瘦弱的肩膀,慕隐兮霍然抬头,迎上那雪亮逼人的目光。一时间四目相对,彼此眼波千万,短短一眼,却长得好似一生都就此而过。 为了王爷稳坐这万里江山。慕隐兮唇角流下一丝血来,然而却好似没有察觉,絮絮地道,天下皆知白清轩是祸国妖孽,留之无益。先帝痴狂,执着于一人而负天下,负九州臣民,因此王爷方能揭竿而起,如今王爷坐拥天下,难道要重蹈覆辙? 容熙瞪着他,亮如火焰的眸子一分分地冰冷下去。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好,好,隐兮,你真的好的很容熙喃喃着,神情前所未有的颓废疲惫。 天下初平,百废待兴,为稳固国本,断断容不得再有一位断袖皇帝。慕隐兮眼底冷光四射,说出之语字字铿锵,请王爷顺民所望,重振我大夏朝纲! 一字字,砸在众人心头,蓝重羽为这一席话而动容,忽然一掀铠甲,绝然跪下。 陆寒洲跪下了。 紧接着,林远跪下了。 一时间所有在场之人齐齐跪下,高声喊道:请王爷顺民所望,重振我大夏朝纲 容熙怔怔看着他们,笑了两声,颓然松开手,拧身就走,一向沉着冷静的人此刻居然跌跌撞撞,一直到了玉阶下。慕隐兮见他神色绝决,似绝望,又似癫狂,终于一阵猛咳,又扑的吐出了一口浓血。 王爷,王爷,你始终,都不曾吐露自己真心。可是,我却清楚地知道你心中所求。 你心中要的,难道真是朗墨么? 慕隐兮摇头,唇边浮出一丝苦笑。 怎会呢?你要的,始终都是 勤政殿在火焰中扭曲着,火依然在咆哮,远远的,杨公公的话穿风而来。 来人慕隐兮封为内侍总管,即刻拖去执宫刑!远远的,苏公公的话穿风而来。 王爷,不可呀!跪在原地的众人脸色急变,脱口惊呼。 慕隐兮却好似没听见,只立在玉阶之上,愣愣看着脚下大理石,人已恍惚。 往昔的话语穿风而来,如此清晰 隐兮,你是我拥有的一块宝,千金不换。 如今这块宝,自是到了长埋黄土之时了。 他一低头,赫然淡青色袍子上早已染了一片血迹。他立即掩住嘴,却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血竟然从指尖流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鸿嘉八年十二月十六,武宗容桓战死沙场。 转年一月初十,哀王容熙登基为帝,年号永康。 登基大典上,万众瞩目的新帝黄袍珠冕,姿容俊朗,眉目间却丝毫不见意气风发之色。 皇帝身边执礼宦官一身墨绿,秀眉清容,亦是神色淡淡。两人座上阶下,望着百官叩首,齐呼山河万岁。 待宫礼结束,宦官屈膝上前,扶起龙椅上的新帝,皇帝一只手却忽然抚上他的唇,耳边响起一声低笑:从今夜起,到朕龙床上来,让朕好好疼疼你。 宦官神色未变,伏在地上,头深深地叩下去:奴才遵旨。 作者有话要说: ☆、断鸿声里看斜阳 山远近,路横斜。城中桃李愁风雨,春在溪头野荠花。 不远处酒旗斜矗,一家小小的酒坊,在这尘土飞扬的大路上格外显眼。 一位男子一位女子,身后跟着兩个活泼可爱的孩童,店小二一甩褡裢,上下打量这一脚踏进店门的四人。 这男子五官平平相貌寡淡,脸色泛着蜡黄,女子却是明艳夺目,身后的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约莫五六岁,小的年幼一些,却都是粉雕玉琢,可爱得很。 而那小女童却是雪肤玉貌,小小年纪便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店小二还未开口,那男子便道:一壶清茶。两碟小菜。低头看看两个孩童,复又道,再来一盘糕点。 好嘞!店小二敞开嗓子,端的是悠长清亮,一壶清茶,两碟小菜,一盘糕点 吆喝声里,那几人便找了最角落的位子落座了,姿势雍容规矩,全不像身边那些粗眉大汉敞着两腿,没个坐相。 许是有人注意了这一点,立即有人热络地搭话:这小哥儿,打哪儿来,到哪儿去啊? 那男子眼眸一转,竟是清华四射,与那并不出众的相貌形成了鲜明对比。从来的地方来,到该去的地方去。 呦,这话我可听不懂了。那大汉挠挠头,到底是热络的人,并不着恼,只是絮絮说道,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