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回忆第一幕 (第1/3页)
暴雨后的雷声轰鸣把藩谧从床上吵醒,白花花的闪电像一个巨型时空出现在面前炸开,那一瞬间,雷劈在窗外的场景像是劈到了内心,痛苦的回忆瞬间涌出。 藩谧来这里的深宫已经十年之久,早已不是外头那些黄花大闺女,看向宫里的花草像是没有灵魂,它们立挺挺的待在原地踏步,又像是不愿意屈服从不低头。 但谁能关心它们的想法,她会心疼它们从没见过外面的世界,一瞬也会心疼自己见过了外面的世界却被困在这里。 皇上的子嗣不多,但有一女喜爱她,那女叫齐霜,是藩谧取的名字,但并不是她自己的孩子。 齐霜出生于冬日,在大雪纷飞的夜晚响起了第一声啼哭,刚出生时她的母亲永久的闭上了眼。 齐霜的母亲桑榆,比藩谧来到这宫中更晚些。 桑榆处处与自己对比,但藩谧无心去管她,久而久之她的矛头不再对向藩谧,可能也是知道她对于争宠没有多大兴趣吧。 她死后,膝下的儿女便过继给了藩谧,齐霜和已经三岁的齐洺。 她生产那日藩谧也去看了,是皇上硬把她从床榻上拽起,让她去亲眼见见女子生子。 藩谧知道他是嫌弃自己的肚子没有动静。 她在角落看了一眼刚生下的小公主,丑是丑的很,皱巴巴的跟黄瓜在阳光下暴晒许久一般,还带着些让人反胃的腥味弥留在屋中的空气里,也就是生产婆不嫌弃了,那些极力压住想吐的下人应该与自己一样不愿留在此地。 齐逐鸣问藩谧,给她取什么名字。 藩谧看着屋外的大雪也是随口一说从未思考:“齐霜。” 许是藩谧不爱皇上,自从被拉到这里,她从没像儿时一样真正笑过。 藩谧把自己困在屋中,这里装修倒是辉煌,吃食也未亏待藩谧半分,但是藩谧想要的并不是衣食温暖。 有一日,齐霜问藩谧:“阿娘,这是什么?” 当时,藩谧在桌前作画,没有空去搭理她,幼小的她见阿娘许久未回答,捏着一样东西走到藩谧身侧时打翻了藩谧刚沾上的笔墨。 装在砚台里的墨水在空中作画,随后,藩谧与齐霜身上便被墨水弄浑了脸。 藩谧没太过生气,并不是不想跟她计较,就在那时候,她才看向齐霜手中握着的东西。 那是一个长长的布条,已经被墨水染色看不清的全貌,但那布条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哪怕化成了灰自己也会记得——那是母亲遮眼的布条。 藩谧生活在疆域边界,边疆当年还只是独立的地方,后被攻城,那是父亲带的队伍,自从把疆域收入囊中后,他便带着自己与两个哥哥居住在了这。 藩谧自小就住在边疆,藩谧上头有两个哥哥,藩谧叫藩谧,二哥叫藩卓。 记忆有些久远,又或许是大哥死的过早,藩谧已经记不清大哥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六岁之前藩谧都没有母亲,每当她去问父亲和大哥的时候他们都沉重着脸,他们两个耷拉起来的眼睛看藩谧的不耐烦,自己便没有再去问过母亲的事情。 藩谧有母亲那日是后来父亲带大哥去攻占城池,那会藩谧还不知道他们离开了边疆,只记得他们没去多久就回来了。 父亲的马背上还带着一个女人,她看起来瘦瘦的白白的,跟藩谧不一样。 她自己长期在草原生活,皮肤已经黑的被二哥嘲笑是个黄水,至于为何是黄水,他说:“黄水和你一样活泼好动,波涛汹涌,滚滚如流。” 其实母亲来到藩府之前,藩谧是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