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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带她一起去,回头我给你和乔队俩一人包一个大红包!” “我也不想的啊,夏哥这么多年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别瞪我啦……!” 夏仲天哭丧着脸,几乎要给邱非跪下了。好歹也是个老板,再不爱耍派头,也不带这么低声下气的,看似确有难言的苦衷。邱非已有两分不忍,却不忿他事先不和自己商量就擅作主张。 他想到这个待他如兄长的老板,在第九赛季嘉世濒临解散的那个夏天,不顾反对投入名下所有资产,想到这些年夏仲天对银武开发的投资力度引起夏家嫡系对他不善经营的指摘。各种念头蜇得他胸中吞了马蜂窝似的不舒服,最后他掏出手机,给乔一帆去了消息:“等一下我多带个人过去。” (5) 邱非和姑娘被侍者引领到预定好的座位处,餐桌近傍一整面落地玻璃墙壁,外边的天空如一面巨大的螺钿盘子,簇簇灯火仿佛上弦月弹落人间的光珠。墙里烛火温柔,玻璃餐具如水晶透亮。乔一帆独坐烛光里,专心致志低头拨弄玫瑰的花蕊,面容染了夜色就借不到烛火温度,暖黄浮在四周,趁得皮肤愈加青白发凉。 乔一帆闻声抬起眼皮,那一瞥似是有形的,再看却不大清晰,唯有霎那间浩浩荡荡涌过来的灭顶感真切,冲击得邱非一个激灵。再睁开双眼时,那神秘的感觉受惊鱼儿似的杳无影踪,而乔一帆已和煦地笑着站起身,替姑娘拉开椅子。 姑娘惊呼着夸赞乔一帆,日常总是穿着兴欣队服出镜的他今天特别秀逸清隽,这件银鼠色的西服外套与他合衬得非同一般。又指着花束小心地问,是否还有别人未到,她不请自来该不会搅乱了什么苦心安排。 乔一帆摇头说,这些蜡烛花束都是以前叶修预定的,他来的时候餐厅早已预备好,邱队有望脱单自己开心还来不及,正好借花献佛了,怎么会嫌她打扰? 什么叫有望脱单,这不引人误会自己有那个心思吗?邱非一听不对,赶紧对乔一帆狂使眼色。可乔一帆正按铃叫侍者点单,转开了头并不看他。邱非肠子翻转得厉害,火往脑门儿上蹿,暂且拼命喝水按捺。好在之后的话题都不怎么涉及二人的关系,乔一帆没继续追根问底,还如夏仲天所料,果然很上道地帮邱非接茬儿圆场,因而邱非虽仍不大说话,姑娘抛给他的话头却也没有一个落在地上,席间气氛甚至称得上有来有往其乐融融。 饭局临近尾声,邱非逐渐心情轻快,叫了车,准备送姑娘回酒店,给这一天的工作画上圆满句号。分别时姑娘和乔一帆握手,说能认识乔队她非常开心。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邱队他轻易不讲自己的事,没想到他也会有急着介绍女孩子给朋友认识的一天。”乔一帆语气轻得像一片雪花,“你是特别的。” “乔一帆,你瞎说什么呢。”邱非惊了,一顿饭都配合过来了,谁能料到乔一帆临了给他来这么一句。 “哈哈,邱队害羞了。”乔一帆帮他们拉开车门,十足绅士。“您也看到了,他就这样,作为朋友难免替他多说几句。请您以后多担待他。” 邱非瞪乔一帆快把眼睛瞪脱窗,脑子里循环播放的都是战斗格式把一寸灰浮空连击挑在矛尖的桥段。幸好他还记得夏仲天叮嘱他的事,这个节骨眼上发飚,这一整晚的孙子岂不都白装了?他现在只想快点把这个任务交了。 车窗外景物越退越快,一下就看不见乔一帆的身影了。姑娘兴致奇高,话题一个接一个,邱非如答记者问,两眼牢牢扒着导航画面的定位标识不放。忽然两条白生生的腕子勾住他的胳膊,拉过去,上臂被迫压住轻薄织物包裹下的松软脂团,陷进影子里。香喷喷的热空气从头顶闷下来,汗沁出来,浑身都是。那感觉密密麻麻的,像有蚂蚁在他肚子上爬。他下意识换了坐姿,右腿紧搭到左腿上夹住。扭头瞥了眼车载空调,风口上系着根飘带,正噗噜噜飘摇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视镜中司机专心盯着道路,手机收在背包里遥不可及,导航上的路线一厘米一厘米缩短得慢吞吞,而那近在咫尺的丹红嘴唇仿佛就要从脸上跳出来了。狭窄的空间正上演一出名为吃豆人的游戏,他扮演的是豆。 邱非在心中给夏仲天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