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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是两相无言时,从下层传来蹦蹦的急促脚步声。谢晨往下张望,原来是传说中谌宁的白马王子。 谌森见谌宁难受的紧的模样,脸色更加难看。他面上虽气冲冲,言语间却无比温柔,看得谢晨以为他精神分裂发作了。 谌森轻轻地问自己的哥哥:含药了吗? 谌宁一听谌森的声音,马上张开眼睛,头痛地厉害实在不能点头,他只好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谌森向来明白他的心思,一看他的示意就懂了。他伸手把谌宁抱起来,临走前留了点余力对谢晨说:救护车在下头,我先带谌宁走。不过我想知道,谌宁有先天性心衰,到底是谁叫他爬的楼梯?希望谢先生事后务必给我个答复。 谢晨的神情一下也变得难看起来,目送着谌森抱着谌宁离开的背影,气愤地骂出一声啧。 ☆、三 承章二 谌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熟悉的病房里,嘴上正盖着氧气罩。谌森本在床边翻看着医院的记录,看见谌宁醒了,立刻凑了上去。 还难受吗? 谌宁瞅着谌森似乎还在后怕的神情,微微地笑了。 不难受了。 谌森这才恢复平常的模样,吊高着眉头,哼了一声:你这回是在玩儿火知道吗?别人叫你爬楼梯你就乖乖照干了?之前我还嘱咐你些什么,全给忘了是吧? 谌宁看他一副没完没了的样子,立马装虚弱:森儿,我有些困了。 谌森一听这话,妈子心又复活了,忙说:累了就先睡会。 嗯。 谌宁本是把睡觉当借口逃避碎碎念的,可他才闭眼,睡意就卷土重来,像海潮一般将他团团包裹起来。于是他很快再次沉沉睡去。 谌宁再次转醒时,谌父谌母也围在了病床边。他身上的氧气罩等仪器都褪下了,只是轻轻盖了张薄被躺在床上。 醒来时谌母的反应是最大的:谌宁啊,你吓死mama了!你要是出事了,要mama怎么办啊! 其次是谌父:唉,我不是早吩咐了你好好保重身体吗,怎么又犯了? 最后是谌森,他随便瞥了谌宁一眼,轻哼了一声。 谌宁一下子头都大了。 谌森见了他这副苍白如鬼的模样,也不想再摆脸皮子,直接开门见山:这医院你铁定要躺个三五七天。所以我和爸妈商量了一下,决定帮你把工作辞了。 谌森这话引得谌宁大惊。他瞪着眼睛,坚决不从:我这份工作才干了几天?我是不可能把它辞了的。 你的话不算数,谌森和他对瞪着眼,说,爸妈答应了,请辞我也替你递上去了。 谌宁气上心头,此时才感到自己身体虚得很,但仍旧不肯服软:这是我的工作,你们怎么能自作主张? 谌森怕他气得岔气,示意谌宁要他注意一下,然后才说:我们为什么不能替你做主?你想想若是你出事了,我和爸妈要怎么办? 我之后会注意的,谌宁补充了一句,这次只是意外。 谌宁,谌母认真地告诫谌宁,如同大海在容纳天地河川时表现出来的有容乃大,温和不失威严:你有想过你的身体能承受多少意外,而我们又能承受多少意外吗? 谌宁一愣,刹那间心酸之感铺天盖地而来。他左手轻轻握了一个拳头,心腔里仿佛有两股势力在交相争斗,只求拼个你死我活。 谌父在家中向来是不表态的一位,气度温顺,看似无所立场,但在很多时候都是家中人的坚强后盾。 谌宁把目光投在自己父亲的身上,他已经五旬有余,发色略有斑白,早不复盛年之姿。谌父自然能察觉到自己儿子掷以的求助目光,却还是狠下心来视之若无物。 谌森正是洋洋得意之时,猛然间却见谌宁骤然变红的眼眶,那一瞬间只觉五雷轰顶。他怎么舍得让谌宁伤心?天下谁人又能让谌宁伤心呢?谌父谌母似乎也是同感,三人在片刻间都显示出偃旗息鼓的意向。 谌宁酝酿颇久,终于尝试着开口:爸,妈,森儿,今年我已经二十九岁了。我想试一下前二十九年我没有试过的事情。三十岁以后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去想。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我想对自己负责。既然这里还有我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么我还是想试一试。你们不用担心,我会量力而为,为了你们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好不好? 谌父不发一言,他的手搭在谌母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谌母则红了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便携了谌父一起出了病房。剩了谌森一人站在他的床边上。 谌森死死瞪住谌宁,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末了他才说:你就这么点德行!我们何尝想要逼你,我们想要你好好的,你懂不懂? 谌宁轻轻地笑了,如同风吹皱了湖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