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路 (第1/3页)
申轶现在迫切地想做点儿什么。 在看完纪舒垚的画之后,她久违地感受到了一股郁结之情。就好像她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深埋着的负面情绪终于冒了尖儿,不甘于被刻意遗忘的寂寞。 她以为她恨她那草率的、在酒吧里认识了个男人几个月便闪婚的mama,更恨她懦弱的、为了应付长辈结婚生子的愿望而欺瞒的爸爸,但她发现自己记得最深的,居然还是他们也曾像纪舒垚画的母亲那样,温柔地看向自己的眼神。 她感觉有时候自己是割裂的,一面是个活着的木偶,忙碌地生活,按部就班地做着旁人眼里无比正确而又有前途的选择;然而忙碌之下掩藏的是无边无际的空虚,秩序之下翻涌着某种毁灭。 维持正常需要一点儿疯狂。而不小心掉落到桌上的那幅画像是某种讯号,告诉她:哦,她可以不管不顾地做些什么。 于是她拿起那幅画,看了两眼便递回给纪舒垚,顺带评论了一句:“画得不错。” 但又在纪舒垚的手快要触及到那幅画时突然收了回来,对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近一点。 或许是她的反应太过平静,表情也不漏错处,纪舒垚不疑有他,真的把头低了下来。 不,又或许纪舒垚不管怎样都会照做。 这么想着,她扣住纪舒垚的后颈,把他按向自己,嘴唇贴了上去。 这也许不算个吻,更像是掠夺。掠夺他的呼吸,掠夺他的力气,掠夺他的心跳。 亲吻不是她的目的,而是她达到目的的手段。亲吻能让她的猎物麻痹神经,予取予求。 申轶站起身来,身后的转椅被她伸直的腿弹开,往后不知道撞到了哪里,发出“砰”地一声。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唇齿交缠的两人。 她把他按坐在书桌上,削弱了他的身高优势,腿顶进他的两腿之间,把他困在自己身前。一只手压住他往后撑着桌面的手,而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从他的衣服下摆探入,肆意抚摸,甚至揉捏起他背部薄薄的一层rou。她知道这样的力道一定能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修剪整齐的指甲偶尔抓挠到他,让他在唇舌分离的间隙发出微弱的喘息和痛呼,然而即刻又被她的唇堵住。 他似乎有点儿怕痒。因为当她的手游离到他的腹部,她能感受到他瞬间收腹的动作和紧绷起来的身体。或许她还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但他已经被刺激得弓起了上身,头也偏到一边,埋到她颈窝处大口喘气。 脖颈处喷撒的热气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肩,她把手掌按在他的后腰,往她自己这边推了推,同时偏头在他耳边,用气音缓慢地说道:“去浴室吧。”她说的是他房间自带的那个浴室。 她松开他,看着他顶着个红透的脸乖乖带她往浴室走过去。期间小腿还被床角绊了一下,被她从后面半搂着扶了一把。 进到浴室,申轶环顾了一周,从架子上拿下来一瓶沐浴露,然后将纪舒垚推到洗漱台边。 一抬眼,发现纪舒垚正看着她,面色潮红,眼睛微微睁大,明明是自上而下的角度,却显出一副可怜相儿,神色中带着些不自知的茫然和期待。 这幅样子让申轶感到一阵莫名的愉悦。于是她将手掌覆在他的肩颈处,微微下压,耐下心来同他说话:“你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嗯……不知道……”他胡乱应答着,眼睛盯着她轻轻吐气的嘴唇,顺着她的力道低头靠近,试图向她索吻。 “不对,”她抵住他的额头,伸手绕到他的背后,探进他的裤边又滑入臀缝,按了按那处xue口,“你知道我要干什么的吧?” 那处传来的异样感让他浑身一紧,夹住了申轶的手指,忍不住低低叫了声她的名字。 声音很小,细如蚊呐,似乎还带了点儿鼻音,听上去……很湿润。这个形容词突然出现在她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