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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弄过来的肾源身上拿了,最、最晚可能一年 不到就要摘一时间我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我满打满算,千想万想,也决然没想到是为了这样要命的东西。 林家有两个少爷,大少爷林如风和二少爷林如云都刚成年,小少爷林如歌刚满两周岁,阿弟阿年早我一些年被带到这儿,我则是一年半前到的。 林家人代代遗传肾病我们,我们都是跟他们肾源匹配才被他们收养的!阿弟的话持续地涌入了我已经快被冻结的脑回路里。 所以,我抚着她的背,来这之前,你家人有没有把你带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 伏在我肩头的她停止了颤抖,默了会儿说道:好像去过个没挂牌的黑诊所。不知道是为什么,语气里有些难堪。 听到她的回答后我内心已经无法再平静下来了,恐惧和愤怒融合成了心理防线崩塌的催化剂,拉扯着我的精神、我的灵魂,朝着一个深不可测的洞口里**下去。 她发现了我的异常,没再抱着我,瞅着我的脸色:怎么了? 你想想,林家人怎么会知道我们肾源匹配的,我冷笑,我们,都被家里人卖了,自己什么都没捞到,还要丢了肾,从脚趾头再想想也知道为了不落下病根恐怕得丢两只腰子,这下怕是命也没了,也不知道林家为 了买我们的命换他们的命下了多少本。 我的语气带上了以前不曾有过的尖酸与刻薄,并看见阿弟的脸色如我想象中一样起了灰败,我内心竟涌现出了一种**的快感,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觉这种看着别人内心被摧毁的过程很是令我享受,宛如最娇艳最 火红的玫瑰在满是污秽的黑暗泥沼之中滋长,美好而又龌蹉;看见她小巧面颊上满是伤痛的神情,我竟然有些欲罢不能。 我让阿弟不要告诉阿年这件事。阿年单纯(或者说是单蠢)、暴躁肚子里藏不住事儿。阿弟深以为然地点了头,殊不知我那恶心且腐坏的私心。 后一天韩若素俩了,课结束后我跟着他到了空落落的院子里。看见我手上拿的教科书,他笑着问我:怎么?又有什么问题还要问的? 平日里我也总会跟出来问他些问题的,然而这次我摇了摇头。 今天内容挺好理解的,我说,我有话要跟你讲。手上的书只是避人耳目而已。 韩若素眯着眼歪头看我。 你说的那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好像早就预想到了会有这番场景似的。 你恨吗?他问我。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不恨呢?从一出生开始,我这样的深山野户与林家这种富贵之家之间便拉上了一条深不见底的鸿沟,而有权有势有名有利的林家,能随心所欲地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把我从沟的另一边拖过来。短则一年,长则 数年,我的肾脏会在另一个人身上运作,若两个肾脏都被摘去,我也跟个死人没有差别了。 钱,权,这两样东西给我带来了比起以前优渥得多的生活的假象,压得我动弹不得。我才知道林泽天答应让我们读书的理由这是他那还未泯的良心作祟,对一个将死之人还需要特别吝啬些什么呢;我也才明白林家人 对我们视若死物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三个也的确与物品没有什么区别。 这教我如何不恨?! 我不知道当时我的神情是怎样的狰狞,我却从韩若素看着我的眼里捕捉到了野狼般的光芒。 你恨,那你想改变着一切吗? 他素来清亮的声音里带上了略微的沙哑,多了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想!我几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没想到我的人生就此彻头彻尾地改变。 韩若素打算带我走,但现在时机还没成熟。 他嘱咐我在林家给我体检之前减少食物摄入量,提前的时间渐渐递增,说什么都不能成为第一个被抓去掏腰子的人这和屠夫宰最肥的猪是一个道理。我明白他的用意,到最后我基本可以做到体检前的一个星期都不怎 么吃东西,吃饭的时候东西含在嘴里趁周围人不注意吐进腿上铺的塑料袋里,体检一过再吃回来,于是在林家的眼中我开始有些营养不良,比起以前日渐虚弱,加上这时候啊你按开始拔高个子,被喂得健壮,林家的注意力放 在我身上的越来越少,这正是我乐意看到的。 身形与阿年成反比正消瘦的是阿弟。她倒不是与我一样只是伪装成营养不良的样子(我平常该吃的都不落下),她是真的心里郁结吃不下饭。 慢慢的,阿年的待遇逐渐高过了我们许多,他每天甚至还有颗鸡蛋有瓶牛奶(鸡蛋和牛奶在那时候都是奢侈品)。我冷眼看着,阿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