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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时，眼神就像阳光一样温暖，不带半分深海的沉寂。

    “是的，公主殿下。”

    闲聊几句，话题随意地就拐到了人鱼公主的故事上。

    “小美人鱼真的爱王子吗？”我随口道。

    “你想，她爱的是陆地啊，是另一个世界，是她不可触及的未知。”

    “她想要的是真正体验她想象中的美好生活，虽然这些又过于理想化……但你不觉得奇怪吗？”

    “自从她在故事里对王子一见钟情，她对陆地世界的爱一下就被弱化了，好像变得不重要了。”

    “只因为有所谓‘爱情’的出现，她就抛下她曾向往追求的一切，只一心要追求爱情。”

    “可她甚至没有和王子说过一句话，她对王子根本就不理解，只是见过一面。”

    “王子于她而言，只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帅气异族。”

    “产生好感是正常的，可牺牲自己曾向往的一切，牺牲自己的生命，只求一份爱情，是否离奇了些？”

    “难道和王子在一起，就可以拥有她爱的一切了吗？”

    “她明明站在了陆地上，却没有去探寻她一直以来最向往的一切，她只期待着找到王子。”

    “她曾经最美好的追求，突然显得有些可笑了。”

    “就在她的手边，可她却弃之不顾。”

    “就算她真的解除了诅咒，是否她的心在这个寻求解除的路上，就已经变了呢？”

    我不记得攻略具体的每一句话，只好随意地发表见解。

    不过，原来的攻略好像是赞颂小美人鱼的美好，怎么我情不自禁就开始吐槽了……

    人鱼很久没有说话。

    他沉默良久道，“是啊。殿下，其实我们曾见过一面。”

    等等，攻略里没有这一段啊？

    “那时我年幼，还不会将鱼尾幻化为人腿，一场海难波及到我，我搁浅在了海滩上，是您把我扔回海里。

    我现在还记得，您一把把我扔进海里，我的腰磕在了海面下的礁石上，淤青了很久很久，我的腰也被迫康复训练了很久。

    “那时我想，我该报恩。

    “我为您提前学会了幻化双腿，为您走上陆地。我四处寻找着您，最后在野兽偶然的邀请下，只见到沉睡的您。

    “我知道一定是您，普天下那么多公主，唯有您有那样的力量。

    “上岸以后，我深深爱上了这土地山川，我常想，若寻不见您，我就游历一生，用双脚丈量、发现土地。可我找到了您，我该是爱上您，为您付出一切来报恩的。”

    “规则不就是这样么？被救了，就必须用心来报恩。”

    “可您说的对，或许……”

    他的语气彻底坚定。

    “我很抱歉，我不想报恩了。”

    “我想行走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