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一号线 (第1/2页)
这是我第一千三百四十六次做一号地铁,夜晚的灯光照在地面,影子缩成一团。冰雪覆盖的地面白天融化出一个一个的水坑晚上又冻成透明的冰,鞋底蹭过冰面稍有不慎就会滑倒。 我丈量着从公司到地铁口的距离,裹着衣服走近地铁口,验证,刷卡,“滴”随着声响那辆每天往返于三元与成中的地铁也缓缓向我驶来。 下班小高峰人挤人,低头看不见鞋面抬头就能看见另一个人游丝神外。 公司聚餐结束时几个上司约着去双桥唱歌,我和同事几个私以为是让我们下班的意思,提着东西溜之大吉。 抬眼看到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年轻小姑娘,背着书包倚靠在扶手旁,眉眼间带着疲倦,手里捏着的似乎是个人简介。几年前初来这个城市时也是一样,那些简介一张一张往出投从早跑到晚。 一位大哥被人蹭掉了鞋子,涨红着脸跳着去捡“劳驾,谢谢”大哥捏着被捡到的鞋子,向小朋友道谢。 “小赵你们怎么都走了?我们三个都喝醉了还以为你们都在能送我们回去,谁知道走的时候也没人说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呐……”我将手机送的离我的头更远些,隔绝了那些带着酒气掺和着说教的话。中年男人的通病,总以为有超人的资历,遇见谁都要说叫一声。员工就该唯唯诺诺被榨干在那薄薄的薪水里,高的人那管低的人的死活。 我数着微信里的未读信息,一个一个的回复。 女友的头像是一只橘猫,圆滚滚软绵绵。是我们刚恋爱时在公园捡到的,小小一只被人丢在纸箱里颤颤巍巍的叫用爪子扒拉着奋力往外爬。她说日常寂寞不如养只宠物,于是我们将猫装进包里送进了宠物医院,打疫苗做体检治疗,小小一团比人还金贵的小东西花了我们那个月一半的工资。 她抱着猫,靠在我肩头,一缕长发掉在我胸前我拿起又从手缝滑落。 “我们给毛孩子起个名字吧,你是爸爸我是mama,等我们以后结婚有了孩子,毛孩子还可以和他一起长大。” 我思索良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早上从彩票店里中的一元美元放在她手里“叫多乐吧, 和Dollar谐音,希望它以后能快乐也希望我们能扎根这座城市,不因为dollar发愁。” 那是我们毕业的第一年,跌跌撞撞地冲向地面。我在一家国企做了文员,而她则留校当了助教顺带着考研,每月的工资加起来不多却也能够稍稍体面的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还有两站就到了,你到了吗。」 「马上,我在地铁口等你。」 「嗯」 我收起手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扭了扭胳膊和脖子。 我在城南,她在城北,每晚下班都会在一号线的终点碰面然后回家。 我远远的看到她向我招手,一身藕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