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 (第4/4页)
“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不要让我为难。” 她因恐惧而不自觉地颤抖和压抑着绝望的喘息无一例外地被他接收。他将人又往怀里紧了紧,似是安抚又似是警告。 “好了…好了。” 接着吻上她的发际,是安抚,也是重新打上他的标记;双手仍箍紧她的身子,压制她抗拒的闪躲。 机场的轮廓渐行渐远,林昭坐在后座上。手掌贴合后挡风玻璃,贪婪地捕捉向后的建筑物的影子,直到它们完全消失为止。 她被禁锢在这狭小的座位上。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来作为对她的惩罚,瑟缩着,不敢呼吸。 顾仁成出奇的平静,仿佛昨夜通宵核查登机者信息的人不是他,愤怒到眼眶通红,不惜动用首尔警察和地方黑道上的关系,把昨夜的首尔翻过来遍的人不是他。 “先回到我们的家。“他的手臂向她伸展,低头的她察觉到他的行动,向车的另一侧倾斜。他对这些视而不见,或者说,笃定她不可能避开。 车内的空间毕竟有限,她再一次被他以身体为牢困锁住。 他转头,静静地凝视着林昭泛红的眉眼。然后缓缓地伸出手背,轻轻地摩挲她的面颊。不加收敛的呼吸在她的发丝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任性妄为。 被他少见的行为吓到,林昭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颤动。他对此置若罔闻,手顺着面颊一路滑向战栗的肩膀,然后触到她被冷汗浸透的衣襟。 她挣扎着推开他,逃离他的怀抱,退到车子另一角,慌乱而震惊。顾仁成就那么盯着她,他的眼底明灭不定。 汽车顺着公路向上迂回前行。林昭打量着两旁的景物,这里是城郊,如果可以的话,她再也不愿回来的地方。 在他的别墅前,车子停了下来,两位随行的手下见事,退立一旁。顾仁成的手臂握着林昭的肩膀,迫使她整个人牢牢地贴合自己,两人走入别墅。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烧红的铁板上,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算林昭不懂那些拿捏人的手段和理论,也体会到了最深处的恐惧。 未知的东西最能激发人的想象力,也最能引起人内心的恐惧。因为未知的投影来自内心,大脑会按照预定好的思维定势,自动编造下去。顾仁成纵横商界多年,对于身边的,这位纯粹的画家的心理洞若观火。 就是这样,窒息在水底的感觉,你也感受到了吧? “够了!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林昭再次挣脱他的怀抱,站在客厅里双眼噙泪,”是再去拿我的母亲要挟我?还是让我彻底地不见天日?你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你要把事情想得那么极端呢?”顾仁成凝视她含泪的双眼,嘴角甚至含了抹笑意。“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过是接你回家而已。” “一直以来,我们过的都很不错。”忽略她骤然放大的瞳孔和打颤后退的动作,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但是有的时候,你的心思会被其他的东西分走。” “所以,我们要有一个孩子,这样你和我就会更紧密地生活下去。“ 果然是他啊,林昭颓然地退到墙角,现在终于露出了真实目的吗? “你休想,我是属于我自己的,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到这里?”他笑得更愉悦了,“因为老宅里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他们盯着你,那样太束手束脚了。而且我在父亲那边也已经交代过了,现在,我们是一对外出旅行的夫妻。“ “他不会来的,“林昭看向顾仁成,斩钉截铁。 “不,他会来。” 他偏执的性格暴露无遗,拖着林昭,她被粗暴地扔到卧室的床上。 终于,他丢弃假面,狠狠碾碎,像一只困兽解除身上的繁文缛节,回归到本来的模样。衣扣在他修长的手指暴力地撕扯下断裂,刻意深藏的阴暗面在压力刺激下破闸而出。 他极欲得到一个保证,不是浅薄的甜言蜜语,也不是深沉不可见的爱。是一个她会深爱着的,能将他与她的联系牢牢锁住的实体,是再斩不断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