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69) (第3/7页)
,百姓都是朕之赤子,何其无辜,命令‘所司尽心督捕,期于必获’,‘违者以失机罪’处理,好了,流贼也没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兴王朱祐杬开开心心接收赐田,他也真没教周大人失望,‘庄田税银(每)亩八分,三倍民田’,比起二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轮也不知晓荣王这话究竟是戏谑还是挖苦,跟着讪笑几声,不置可否,只是躬身道:“该有的心意卑职早已备下,可却无人肯收……” “哦?”朱祐枢略感意外,“礼官儿还转了性不成?” “仪制清吏司那里只言说外藩请名早有定例,须年满五岁方可,此时请名有违成法。” “扯什么定例,这是我朱家的家事,四哥已经按照规矩二月请名,他们还叽叽歪歪个……”朱祐枢见蒋轮神色有异,欲言又止,攒眉问道:“可是还有别情?” 蒋轮点头,“袁长史寻了昔日同年,才探得些内情,说是今年乃是吏部京察与大计之年,凡事须得加倍小心,而且……” 蒋轮觑着荣王脸色,低声道:“说是陛下对宗藩屡有严令,他们也不好破坏成法。” “什么陛下严令,还不是刘瑾那阉奴搞的鬼,又是降租税,又是踏勘清丈的,汝王兄和泾王兄都吃了他的亏,本王不过是想早几年为厚勋兄弟请封,他便借上谕之名说甚祖训禄米早有定制,先皇在日几时有这般麻烦!”朱祐枢想起为子请封之事被拒,怒火便抑制不住,狠狠捶案道:“离间皇亲,早晚有一天不得好死!” “就是,看那刘瑾身边聚集之人,便知这阉人绝非善类。”朱秀蒨想起今日遭遇,立即随声附和。 “郡主休要妄言。”蒋轮立即喝止,不忘心虚地看看四下,鬼知道这十王府中有没有厂卫探子,外甥女少不更事,他可不能不防备一二,别到头来事办不 成,还把兴王府给折了进去,加了几分小心道:“照王爷之意,此事要着落到刘公公身上?” “怎么,你还想去捧刘瑾的臭脚?”朱祐枢撇撇嘴,不屑讥嘲道:“你拉得下脸,便不顾四哥的名声了?” 蒋轮勉强挤出几分笑容,“下官也是无奈,总不能耽搁了小公子请名大事。” “耽搁几年又有何妨,本王就不受那个闲气!”朱祐枢愤愤一挥袖子,“忍气吞声去求那阉奴,就是得了名封,也脸上无光。” 蒋轮被斥得面上发烧,求助地看向小郡主朱秀蒨。 “王叔你不晓得,父王也是有难言之隐。”朱秀蒨眼圈有些泛红,悲戚道:“先前大弟弟几日而夭,父王母妃痛断肝肠,如今好不容易再添新子,珍逾性命,特请了龙虎山邵真人为其打醮祈福,可没有名姓,这斋醮如何办得下去!”(朱祐杬长子朱厚熙的名字是嘉靖时补起的) 听了朱秀蒨道出原委,朱祐枢有心说四哥纯粹是被湖广地方上崇道之风给带歪了脑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身为天潢贵胄竟信那劳什子,不过他如今也为人父,朱祐杬拳拳爱子之心,感同身受,看着侄女一脸凄婉之色,他也唯有怅然吁叹。 “那刘瑾的胃口可大得多……” 蒋轮急声道:“兴王爷来时交待,只要事成,不必吝惜银两。” “那阉奴性情怪异得很,便是使了银子,也未必能成事。”朱祐枢蹙额道。 “所以还需仰仗王爷。”蒋轮欠身再施一礼。 “我?”朱祐枢微愕后嗤的一笑,“本王与那刘瑾并无交情。” “下官是想着双管齐下,刘瑾那里不妨送些银子,只求他不坏事即可,倘若宫里再发了话,师出有名,谅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难!”朱祐枢一摇头,“不是本王自落颜面,论及宠信之深,本王这个亲叔叔,还比不上那阉人,今上一日不见刘瑾,便心中不喜,对其言听计从,我等宗亲谁人有此殊荣,况且皇上若真是耳根子软,肯听本王的话,那厚勋的世子名位早便请下来了,何至于受那刘瑾闲气!” 蒋轮也略感意外,没想到皇上对刘瑾恩荣如此优渥,眼角余光瞥向朱秀蒨,看来也只有这最后一招了。 “兴王爷远在安陆,时刻不忘仰慕天恩,先皇驾崩更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