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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开打,“你赔我儿子!你赔我儿子!” 眼见堂下众人又扭打在一起,县令只好又大喊了几次“肃静”,“岂有此理!你们当这里是市场啊?吵什么吵!是听你们的还是听大人我的!” “大人,你要为我丈夫主持公道啊!”贵嫂哭得眼睛都红了,这么年轻就守寡,也难怪会哭地那么凄凉,“我家阿贵向来身体健康,绝不会是什么急病暴毙,一定是这个小道士用了什么毒药毒草来害我丈夫,你要给民妇一个公道啊!” “对对对,杀人不一定要会武功,下毒也行。”贵嫂梨花带雨的样子哭得县令骨头轻了三斤,马上就来精神审案了,“来人,传仵作!” 被衙差分隔开来的许三清还是摇头叹气,“唉,作孽啊,我这孽债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这许三清平日也是尽把修道果报这些话挂在嘴边,大家也不在意他。不一会,仵作就来到公堂上了,“回大人,牛贵的尸首检验过了,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也只有几处皮外伤,并不致命。” “那我儿子怎么会死!” “牛贵是……”仵作也皱着眉头,似有什么难言之处,“牛贵是老死的。” 牛村长瞪大了一双浑浊的老眼,难以置信,“老死?!你这个老不死竟然说我儿子老死!” “大人,我没有信口雌黄,牛贵虽然尸首仍是年轻相貌,但心脏肌rou筋脉,都跟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没有生病,也没有致命的内伤外伤,就跟寿终正寝的老人家一样。”仵作连忙申辩,“真的,不信你可以把邻县的仵作也请过来验一下!反正天气那么冷,尸首没那么快坏。” “是、是妖术!一定是这神棍用妖术害我儿子!”牛村长嚎啕大哭起来,“不会的,我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就死了的!” “阿贵哥不是无缘无故死的,他是被恶鬼上身,我用符咒驱赶恶鬼,然后恶鬼拖着阿贵哥同归于尽。”许三清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阿贵哥被恶鬼索命,必有因由,但无论如何,这因果都还了,下一辈子他一定会……哎呀哎呀!” “我打死你这个神棍!”牛村长哪里听得下去,发狂一般推开了衙差,再次跟许三清扭打起来。 其实说扭打不太恰当,许三清根本没有还手,他只是抱着头哎呀哎呀地喊痛,直到别人把他们分开。 虽然闹出人命,但死者死因跟动机都没有,手法更是无从谈起,总不能真把恶鬼索命写进宗卷去,听说大理寺少卿最近在江南一带巡察,或许明天就巡到这里来了,羊胡子县令可不敢赌这把,硬是塞了个“急病暴毙”给牛贵就想结案;又怕牛家一家闹事,便重打了许三清五十大板,赶出清池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青砖黑瓦,灰墙鱼背,黑底金字的招牌前挂一串可喜的红灯笼,江南随处可见的平凡茶楼。 苏星南一边起身作揖一边请谭胜山落座,“谭大人,一大早让我陪我喝早茶,真是麻烦你了。” “哪里话,早上出来走走,人也精神。” 谭胜山四十出头,但保养很好,黑发黑须油光亮泽,乍一看只有三十五六,但说话时视线总是到处飘,一忽儿看地板一忽儿看窗花,就算说的是事实也带了三分心虚的感觉。 但他是府衙大人,即使心虚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