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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莫名有些发憷。这才让手下把一个文件夹拿过来。这上面记录着陈望舒父亲欠还钱的所有账目。 十几年的账目,满满一遝。江启言径直往后翻,最后几条,显示他欠的款只剩一万多人民币,但是半个月前,又借了十万。 领头的小流氓本来想虚报数目捞一笔,现在暴露了也有点心虚。见江启言目光停在那十万上,连忙解释道,“这是他儿子借的,两星期前吧,说有急用。” 陈望舒借的?他前几天都差点去黑诊所卖血卖肾了,还借钱? 江启言拿出准备好的支票,填了个数字交给他们,就算两清。 没人去管地上晕倒的瘦老头,也不知道他是真晕还是装的。已经联系好了主治精神的第三人民医院,等会救护车会来接人。不出意外,这老头进了精神病院,这辈子是再也出不来了。 他们在从巷子往外走时,和一个姑娘擦肩而过。姜瑶觉得这姑娘好像在哪见过,猛然忆起某个场景,连忙追上去叫住她。 “你是……陈望舒邻居家meimei?”那天在A大门口抱住他的女孩儿,似乎是陈望舒这一系列问题的源头。 “你们……”女孩神色有些复杂,“你们是望舒哥哥叫来找我的?” 姜瑶演戏向来面不改色,“对。” “你们告诉他,我不怪他还不上钱,你让他别躲了,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她眉头紧锁,垂着眼睛看向脚下。 “他欠你钱?”姜瑶很震惊,又连忙掩饰掉惊讶。 “你还需要多少钱?”姜瑶问她。 女孩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的痛苦藏都藏不住,“我不知道。” 当年,陈望舒的父亲老陈下岗后,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特别是妻子没有下岗,而自己下岗了,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这之后的四五年,老陈都靠做点小工赚点酒钱,主要靠妻子的收入在养家。 直到妻子意外怀孕,他才重新打起精神,打算干点事业,重新撑起这个家。两夫妻结婚多年都没有怀上,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被他们看作是转运的福星。 邻居老刘是当年一起工作的工友,后来也一起下岗,现在在建筑工地干活。勤勤恳恳许多年,也算有些积蓄。 老陈心思活络,那会儿流行下海开公司。就跟老刘借了点钱,寻思着也下海捞一笔。 刚好老刘家新添了个闺女,他家又有个小子,要是配一对,以后横竖是一家。老刘就把千把块钱积蓄全给了他。 那个年代,万元户就算是顶有钱,千把块可不是小数。 这么多年,老刘就一直看着老陈生意失败,把钱全砸水里,然后做什么砸什么,直到完全绝望、消沉。后来老陈从终日酗酒,到开始赌博,这辈子就算是彻底毁了。 反正自己家也不急用钱,老刘就一直没催陈家还钱。 老刘知道自己身体出问题了,但是他不敢说,也不敢去医院检查,好像只要不确诊,身上就不是真的有这毛病似的。 老刘在家里晕倒的时候,他就知道再也瞒不住了。医生说是胰腺癌中晚期,预后很差。 他不想治了,反正也治不好,何必费那钱。但是老婆和闺女非要治,还去找陈家还钱,根据通货膨胀的程度,连本带息要人家还十万。 老婆哭着骂老刘,“我当然知道小陈苦,但是我们家不苦吗?你人都要没了,还管人家苦不苦?” 可是十万哪里够,ICU里住一天就要一万多,老刘一天不死,就是花钱的无底洞。 陈望舒要自己扛起这笔债。林纾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