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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了才道自己怎么逃难似的,迎面遇上孙广延几人,孙广延扛着钓具,“我去河边钓鱼,少爷一起来罢?” 一口答应了。 河边人只增不少,孙少爷把下午的遇事讲了,孙广延笑道,“我就说傻子是个朴实护主的,是个好孩子。” 两人寻了空坐下,日头西斜,热劲更盛,孙少爷脱了鞋袜,赤着双脚抻进了水里,有不知事的小鱼便在他脚边游玩,在趾头脚心穿来梭去。 “伯伯放心,我就当积德行善先将他养着,傻子有朝一日清醒了,愿留便留,愿走便走。” 孙广延一时怀缅,“你父亲,祖父,都是极善的人,可惜不能长寿,倘若还在世,见你如此出息,必定高兴。” “伯伯说的玩笑话罢,祖父父亲都望我读书取功名,见我贪利,必不会欢喜。” “差矣,你把惠崇这一干兄弟姊妹照顾得好好的,尽了长兄之义,从商不苛难小气,尽了做人正气,待一个萍水相逢的傻子和常人无异,是尽了仁心,是顶不错的。” 他难得夸赞,把孙少爷说得脸红起来,心里正开心,孙广延又道,“唯独两个缺憾,其一尚为婚娶,其二没有子嗣,你看你流连花丛,往哪个身上交付真心?少爷,等这段忙日子过去了,去翠屏镇陈家去一趟罢。” 孙少爷只觉脚底一凉,笑意都被凉水淹了。 “陈家小姐年纪适合,知书达理,长相秀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陈家也是门当户对,再好不过。” 孙少爷怨怨,“还不是伯伯道听途说的,怎么能算数。” 孙广延学傻子咧嘴一笑,“少爷,你自个想想。” 孙少爷嘟囔着,“连伯伯也学那傻子好叫我无言以对了。” 13 回到覃镇上,孙少爷忙着督工,人被略略的晒黑了些。 宋双珏一见他就摇扇子,“孙兄莫不是想像那傻子一般黑了?” 孙少爷轻哼道,“晒成他那样健康也无甚不好。” 宋双珏连连笑道,“孙兄请,这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一坛瑞露(古酒名),味甘气香,肚腹滑润,”一拉广袖,“今日就不唤盈盈来了,我俩把酒言欢,无醉不归。” 孙少爷端起酒盏,先小呷了一口,继而一饮而尽,唇瓣轻咂,“的确爽口。” 宋双珏又替他斟满,“来,来,再来。” 也不过少顷,谈笑间酒意渐起,孙少爷红了脸面,伏几醉卧,喃喃道,“这酒后劲倒足,喝得我晕晕迷迷的……” 宋双珏带着七分醉意,“孙兄不知道,你说我欺负你家二少,其实错了,是你家二少不成人之美,抢了我中意的云娘,反过来怪我错待了云娘。” 孙少爷一怒,“惠崇竟敢拈花惹草……” “还那周府尹,不过是个府尹,胆子恁般粗 壮,贼心动到了我头上……” “是了,不过是个傻子,竟叫我做了雌伏,一挨上他,就尽是赔本买卖……” 他二人酒酣之后向来如此,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把牢sao怨气,委屈不平都发泄出来,宋双珏眨眨不甚清明的细长双眼,“孙兄说什么?” 孙少爷把头伏在两臂间,语无伦次、口齿不清地把最初相遇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遍。 宋双珏大笑,“还道我倒楣,原来你才真叫倒楣……” 两人最后双双伏几睡去,鼾声作响,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