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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怒道:“这月都廿八了,再来,老娘还做不做生意了!” 云起吹了声口哨,跃出栏杆,黑色滚金边袍襟于风中一抖,消失无踪。 春兰又等了一会,心想人走远了,酝酿半晌情绪,方破声尖叫道:“杀人拉——!” 云起沿着西直街一路走来,随手扯了树枝,撇来敲去,于偏门入宫,回到锦衣卫住处——门前挂着白纱的红漆小楼。 洪武年间,锦衣卫设八人一队编制,六队轮班,加正副使二名,共五十人。 这五十名身高俱在八尺以上,面容英俊,锦衣华服的侍卫住在大院中,除却值班,便随时听由朱元璋调遣。 时正过午,未轮到班的侍卫刚起床,于院中打了水洗脸,见云起回院,纷纷打招呼。 “副使早。” 云起随口应了,朝抱膝坐在高处檐廊的一名侍卫道:“荣庆!怎还穿飞鱼服?下来将黑服换了。” 那名唤荣庆的侍卫朝云起笑道:“大清早做什么去了,袖上湿了一大滩。” 云起将袖子一甩,在青石砖地上留了道红点子。 荣庆登时蹙眉道:“又杀人了?” 云起不答,反问道:“老跋呢?” 荣庆道:“锅里泡着。” 云起郁闷道:“啥时进去的?” 荣庆哼哼道:“前脚下锅,你后脚就回,火烧得正旺,没半个时辰出不来。” 云起立于原地想了一会,本欲再等,奈何满袖粘血,只得朝那院东小楼行去。 澡堂内蒸汽氤氲,云起脱靴解带,宽了侍卫黑服,将武冠扔到一旁,白色单衣上现出偌大一片紫黑。 拓拔锋背对云起,浸在澡池里半躺着,古铜色满布伤痕的背脊露出水面,拓跋锋冷冷道:“清早寻不见人,原是出去了,一阵血味,杀的谁。” 云起解下白衣,卷了卷,扔到拓跋锋身前,漾出一片淡红,继而跨进热水中,吁了口气,道:“兵部主事,从六品,国丧期间入青楼……” 拓跋锋道:“多少钱?” 云起答道:“十两银子。我好歹等他完了事才下手,死在红牌的小肚皮上,也算不冤。” 拓跋锋侧过头,打量云起,疑道:“谁出手这般阔绰?” 云起道:“主事那职虽小却肥,不知多少人盯着,眼巴巴等着他死的就五六个,合该倒霉。” 拓跋锋道:“把皂角拿了,坐过来,背上沾了血,师兄给你洗洗。” 那时间只闻水声作响,二人都被满池热气熏得呼吸稍促,拓跋锋抱着云起,让他坐在自己腿间,手指在其肩背上揉搓片刻,道:“听者有份。” 云起懒洋洋道:“搓个背要五两银子?” 拓跋锋不答,云起正笑着,忽正色道:“正使大人,烦请手勿乱摸。” 云起正要起身,喉咙瞬间被拓跋锋强健手臂箍住,一口气憋在胸中,抬头望向湿漉漉的天花板。 拓跋锋在云起的耳旁出了口热气,低声道:“还顺路嫖了一把?” 云起肘锤后撞,拓跋锋不避不让,正中肋下,吃痛呻吟一声,松开了云起。 云起咳了几声,答道:“早使了个清光,下回请早。” 拓跋锋笑了起来,随着云起走出澡池,二人站在落地镜前,拓跋锋赤裸的躯体如同一头健美的猎豹,肌rou充满力量与爆发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