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 (第2/3页)
> 「总经理,到了。」温时宇拉开车门替吴松撑开伞。 吴松看着温时宇的脸,他那年轻的面容如同被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清洗浸泡过。他的眼睛里倒映出的灯光似乎揉入了他漆黑的瞳孔里,变成一片邃亮清澄的星空。 这样的温时宇一下子吞噬了吴松的恐惧,他那温暖得如同阳光底下热蜂蜜水散发出的氤氳水蒸气的样子,似乎在对吴松说:欢迎回家。 吴松把温时宇拉到眼前,嘴贴上他的唇,轻轻地噬咬。 他只是想知道:温时宇是不是也像蜂蜜水那样,甜而不腻。 仅此而已。 「总经理,」温时宇的嘴唇轻轻蠕动,喷出的热气洒在吴松的脸上:「请您适可而止。」 他放开温时宇,看着他白皙得带着一丝凛冽的面容,心底没由来地为刚才的做法感到理直气壮:「对不起。」 「没事。总经理晚安。」温时宇挑眉。 「晚安。」吴松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舔舔嘴唇,眼睛一弯。笑了。 「他们没吃饭吧?」程品诺向助理问道。 「是的。」 「我要是吴松,我也会吃不下的。」程品诺把随身碟从usb接口上拔下来,关掉一个个窗口。 他背后的玻璃照出了他电脑的桌面背景,那是他和一个女孩亲暱的合照,就像五星大饭店里面汤豆豆和潘玉龙的那张合照一样,他那青涩的样子和女孩子笑得活泼没心没肺的样子形成的对比让人忍俊不禁。 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还留着这张照片,而且像那些热恋中的年轻人那样把它作为了桌面背景。 实际上他和她早已分手。 女孩的名字叫,寀妮,吴寀妮。 吴松的亲meimei。 至于他们两个怎么认识的这件事,似乎得从寀妮在西饼店工作说起了。 那时村上还叫程品诺,他只是一个在圣路易斯奔波的上班族。 他得每天坐在电脑前录入一些杂七杂八的数据,再要嘛就是搬着一小箱光盘帮新人安装程序。每次安装程序时电脑主机里发出的读盘的“咔嚓咔嚓”声都会让他想起恐怖片里的那些被齿轮碾碎的人的惨不忍睹的rou体。 要知道这对于他而言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那种在潜意识里发生的痛感转移让他感觉似乎自己就是那些被碾死的人。同时大脑皮层臆想出的粘腻的rou体碾碎的声音激起的层层快感足以使他的坏心情和安装程序的烦闷得到排解。 每当它们消耗殆尽时,程序也就安装完了。这时的程品诺总会从主机里拿出最后一张光盘,对新人发自内心地灿烂一笑,以感谢他们并不高级的电脑发出的爽快的毫不含糊的“咔嚓咔嚓”的读盘声。 由于这种习惯,他都会给新人留下一个“前辈人好好啊”的印象。 毕竟谁都不知道他这一笑容是为这种超出常人理解范畴的心理排解方法而绽开而灿烂的。 当他第一次出现在寀妮面前时,他也绽开瞭如此的笑容。不同的是,他为的是寀妮烘焙出的挪威曲奇饼乾在嘴里咀嚼时敲击到他的牙齿、撞击入他耳朵里那喀兹咯兹的松脆感和跑到他鼻腔里的那些牛油味十足的曲奇气味分子。这真让他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