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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烛火亮了,那个人的面目和他手中的利器一样分明。 顾秉向来敬重他,在东宫,在朝中。 当顾秉带着江南特有的怯懦和敏感步入东宫,在一群名门子弟风流俊彦中黯然失色如履薄冰的时候,是他常提携教导,教会他做人做官的道理,也曾在几个孤苦清寒的节庆之日,前往他府中一聚,方感到官场一些人情。 当顾秉青云直上之时,他也曾语重心长,留下警示语句,直到顾秉出将入相,他也从不曾嫉恨分毫,对待顾秉一如往昔。 可谁能想到竟是他。 顾秉悠悠醒转的时候,那人坐在灯火下,淡淡地看着自己,像是一个陌生人。 顾秉轻轻道:“没想到,真的是你。” 第十章:天涯多少故人情 “想不到真的是你。”顾秉缓缓坐起来,微微扬起头。 有人坐在阴影里,神情冷峻,玉带金鱼。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顾秉笑的像哭一般,“阿史那乌木,子阑兄,还是……” 他的语气很轻,带着几丝讽刺:“秦大人?” 秦泱看他一眼,疲惫不堪的样子:“你还是躺下休息罢。” 顾秉瘫回到枕头上:“你是要软禁我么?” 秦泱摇摇头:“大局在握,软禁你并无用处。” 顾秉闭眼:“十五年的谋划,世人都说我顾秉善忍,到底还是不如你。” 秦泱笑了:“你错了,我二十一岁入朝,至今十七年有余,若说开始策划此事,恐怕有二十年了。” 说罢,他端起桌上的瓷碗:“先喝药吧,等会还有赵子熙的老参。” 顾秉没有犹豫,接过便喝掉了。 顾秉看着他把空碗放回去,轻声问道:“我一直在想,你们的计划可能并不是里应外合拥立燕王那么简单吧?那不值得你花去二十年的时间。” 秦泱关上窗,重新坐下来:“我的父亲是突厥左贤王,我的母亲是铁勒的公主。” 顾秉突然觉得好笑:“可怜陛下一度觉得你是寒门子弟为你开脱。他若是知道,恐怕要伤心死了。” 秦泱继续道:“可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的母亲便死了。父王有更宠爱的,血统更纯正的儿子,而像我这般的杂种,便只会被当做飞鹰走狗。终于在我十五岁那年,我被带到凤翔府,也就是长安。在那里,我没日没夜地学习汉话汉学,从目不识丁到出口成章,我只用了五年。” 顾秉低声道:“你一定付出过相当的努力。” 秦泱似乎有些追忆地笑了:“一切都很顺利,在我二十一岁那年,我参加了科考。你们都想不到吧?我一个异族人,竟然打败了所有大唐的才子,得了状元。你说这算是天意么?” 不等顾秉搭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一开始,我并未被分去东宫,而是翰林院。很快我便发现,翰林院的生活虽然清闲,但对我取得名位,以待为大突厥效力毫无用处。然后我的机会来了。” 星光惨淡,月色冰凉。 他们对坐饮茶,仿佛依然是多年老友。 “当时正值天启夺嫡之争初露端倪,我知道,四皇子之流为史苏两党所拥戴,而他们那里人才众多,想要出头,怕是万难。其他的皇子,要